林寻目睹这群人上岸时, 还是十几人,短短一会儿时间, 折损到只余八人。进入院子满眼狼藉, 来人以为出什么事了,大惊失色,但看院子里还站着一人,又有些许安心。
“敢问阁下是……”
林寻拾起草屋旁边的锄头,慢悠悠地往地上的沟壑中填土:“你们来到我家,却问我是谁。”
躲在屋檐上的巫雀轻轻拽了下千江月的袖子:“师父你看见没,他谎话说的全程都没有眨眼睛。”
话锋一转,表情严肃道:“您千万不能被这样男人的花言巧语所迷惑。”
最后一个字刚刚脱口,就被南珩一一把捂住嘴, 对方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巫雀点头后, 南珩一松手, 他又嘟囔道:“师兄明明和我想的一样, 为什么不让说?”
总之,他就是认为万里云配不上自家师父。
南珩一望天,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刚刚他就不该心软拉这孩子一把,差点没把自己搭进去。
察觉到千江月投过来的眼神,南珩一郑重道:“刚才巫雀说的全部都是他的臆想, 我发誓。”
信誓旦旦做保证的时候, 底下林寻正顶着斯文人的面孔, 一副弱不惊风的样子, 手下还干着体力活,给人的感觉说不出的怪异。
其中一人试探性问道:“敢问可是伏然先生?”
林寻停下填坑,仰着头,幽幽叹道:“许久没有人这般称呼于我。”
那人还是有些怀疑,“不知刚刚发生了何事,院子里似乎经过激烈的打斗。”
“岛上能带来的危险的从来都不是人。”
被他一说,这几人回想起刚刚经历的一幕幕,不禁面露惊悚,再看院子里仅存的一些花草,拿出兵刃做出防备。
“诸位大可不必紧张,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林寻:“既然来了,不如进屋喝杯茶?”
为首的人摇头:“奉圣上口谕,送先生入宫,我等此来已经耽误了时间,还请先生即刻同我们出发。”
林寻:“我已打定主意避世而居,诸位请回吧。”
一人想直接上前用强,被为首之人拦下,“若先生执意如此,便是抗旨不遵。”
林寻面露难色。
“要是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跟我们说,有需要的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世上有三种奇花,百浆果,凤仙尾,再者就是金银草。”
为首之人不解:“前两种我听说过,只是这第三种闻所未闻。”
“金银草最是难得,”林寻道:“前些年我偶得一粒金银草的种子,带到岛上培育,三年呕心沥血,此花很是脆弱,每几日就要浇灌一次。”
“总归有雨水天气……”
林寻摇头:“之所以称之为金银草,在花期前它都要以金银作为肥料,我这些年的家当几乎都用来培育金银草。避世只是幌子,因为手头拮据,原本准备过两日出岛替人诊治。”
“这不碍事,”一人赶忙掏出自己腰包:“钱我们有。”
为首之人原本觉得哪里不对劲,耐不住身后人已经抢先一步。
林寻:“就这点,恐怕……”
众人先后献上自己的钱袋。
林寻接过后像模像样地在地上刨了个坑,将钱袋全部丢进去。
“伏先生,花,花呢?”
林寻:“金银花见不得阳光,长在地底。”
他看了一圈众人:“心愿已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临出院子前,林寻回头用口型对屋檐上的千江月道:“快挖!”
他走后,院子里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寂静状态。
千江月从屋顶上下来,没有任何停顿直接走过林寻刚刚埋钱的地方。
巫雀从后面追上来:“师父,就这么把钱留在这里,以他爱财如命的品性会不会跟你闹掰?”
千江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