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珩一双手扶住巫雀的肩头:“我相信你。”
巫雀第一次嫌弃地移开他的手:“别。”
见他们窃窃私语,林寻又是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态度,赵禾有些恼火:“等这次的事了结,我们的私账再慢慢算。”
说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擦身而过时,还故意撞了一下林寻的肩头。
倒是林寻有几分不解:“他的敌意从何而来?”
似乎还只针对他一个人。
南珩一想了想,用了个委婉点的说法:“你是指你说话的神态,语气还是动作?”
哪怕一个不经意流露的眼神,都会给人挑衅之感。
林寻摆手,示意无需再说。
几人在田府门口分道扬镳,林寻和巫雀进府,南珩一则是用很复杂的目光盯着他们的背影,最终无奈带着疯癫男人寻找去处,千江月走在他身旁,虽然不说话,但总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幸福是靠对比出来的,于巫雀而言,短暂的愉悦是在想到南珩一的处境后得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他悠哉吃着剩下的小吃,询问林寻。
林寻答非所问:“我在想武将的特殊之处。”
“武将?”
林寻点头:“田家每隔几十年都会出一名优异的将才,如果真用了什么诡谲手段,为什么不考虑从文,文官不也一样能翻云覆雨?”
武将的培育艰难很多,往往还要担很大的风险,就比如田家上一辈出过的御林军首领,不到三十就坐上这个官位,原本前途无量,然而这个即将带领田氏一族重新走向兴旺的年轻人,却在一次救驾中英勇就义。
相较而言,文官的活就要轻松不少,关键是,担的风险小。
巫雀睁大眼睛看他,似乎颇为惊讶,用目光在说——你居然会问这种问题。
林寻:“有什么不妥?”
巫雀放下吃的,嘴角露出的笑容,很有些自得:“文官能和武将比么?”
林寻略感意外,听他的语气,二者在地位上差的不是一分两分。
“别的不说,田广原得势是因为力保二皇子上位,可他区区一介垂老之躯,如何能说服满朝文武,难不成只靠胆识?”
话出口,巫雀摆正神态,就跟在授课一样:“田家曾经救驾有功,先皇离世前将虎符分成两份,一份交到田广原的手上,后面的事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到。”
“我朝重武轻文,哪怕你是文曲星,才能通天地,但一支笔杆能抵得过千军万马?早些年夜鬼横行的世道,根本指望不上文人。”
林寻:“行军打仗,空有匹夫之勇远远不够。”
巫雀认真道:“这点不容置疑,但想要消灭夜鬼,凭些小计谋根本行不通,为何道士的地位这么高,正是因为老百姓怕夜鬼,皇室畏惧夜鬼,道士能帮助他们排忧解难。你别看赵禾现在这幅样子,他日走向仕途,必定是平步青云。”
林寻想到什么,玩味道:“和你师父比呢?”
巫雀的眼神立马充满嫌弃:“就凭他,连师父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师父可是受万人景仰。”
林寻笑骂大逆不道。
“放心好了,就连皇帝也要卖师父几分薄面。”巫雀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骄傲,“总之文职坐得再高,顶多富贵一世,但一门出个将才,能庇荫子孙后世。”
林寻挑了挑眉:“里面的门道,你还分的挺清楚。”
“这是常识,”巫雀道:“其实对于田家我了解的也不深,唯一有些印象的还是几年前田家出了个特别优秀的青年,观里的好几个老头都起了要收徒的想法,不过后来有关那个年轻人的消息越来越少,收徒的事也就不了了之。这届的点灯盛会听说已经换成田广原的大儿子参加。”
原主万鬼王对于朝廷上的事漠不关心,强大的实力几乎让他漠视一切,不过在举办点灯盛会的一月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