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返京,便已听得沸沸扬扬,可惜未曾亲眼目睹,不知两位是否愿意详谈。”
这个问题两人实在没法拒绝。顾弈坐下来,将那日的见闻一板一眼说了出来。
连延秋听得非常认真,还不时提出问题。
等到顾弈说完之后,他笑问:“顾将军认为这祭坛之上火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是何缘故?”
“末将愚钝,未曾见过此等景象,实在不明就里。”顾弈惭愧地说道。
“近来贵妃娘娘宠信将军,听闻还下赐名马,难道未曾说明吗?”
顾弈心里非常别扭,“提督慎言,贵妃娘娘体恤将士,赏功罚过,秉公而行,何来宠信之说。”
连延秋温和地笑道:“是我失言了。”
他目光又落在蔡云衡身上,“蔡小将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蔡云衡带着点儿调侃地笑道:“提督大人,能不能将这个小字去掉。”
连延秋低笑了一声。
蔡云衡继续道:“在下并无可补充的,只能说贵妃娘娘天命在身,有如神助,说不定真是凤凰转世,龙女降生,咳咳,就跟外头他们说的一个样。”
“贵妃聪慧之处,确实有如神助。”连延秋笑着赞了一句。“后宫,乃至天下间女子,只怕再也没有第二个这样的人才了吧。”
两人一怔,竟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记忆中的身影,若是她,聪慧之处必定不逊于贵妃。
连延秋目光又落在蔡云衡的胸口,“听闻最近禁军将官中流行打造一个名为指南针的小玩意儿,便是从蔡将军这里流传出的,可就是这个?”
蔡云衡脖颈上一道细细的银链子,悬着当初李婕妤送给他的指南针,原本掩在衣衫里头,只是夏日衣衫单薄,竟然被他看见了。
眼尖的家伙!
按理说上级发问,怎么也该给人家看看,但蔡云衡像是完全没有领会连延秋的意思,懒洋洋笑道,“是有几个人过来借着这玩意儿仿造来着。也称不上流行。”
敷衍的意思太明显,厢房内立时沉寂下来。
连延秋不以为忤,点点头:“多谢两位将军的指教了。”
说着,端起茶盏。两人立刻起身告退了。
临出房门,顾弈抬头,恰好对上连延秋充满玩味的视线。
这眼神让他有种别扭感,仿佛是在打量着什么奇货可居的物件一般。但双方一触即分,连延秋的目光很快转到了蔡云衡身上。
房门关闭,终于隔断了那道捉摸不透的视线。
两人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一起结账下了楼。
出了酒楼,走在雨水中,蔡云衡冷哼一声:“这些阴阳怪气的死太监。”
“你刚才也有些失礼了,敬而远之就好。”顾弈提醒道。虽然因为身份之别,他不愿与连延秋结交,但对这个人的能力,还是非常肯定的。
“我就是看不顺眼他。堂堂锦麟司提督,前几天的祭礼,肯定知道的比我们还清楚,说不定就是他跟着贵妃一起策划的。竟然还将我们叫过去说一遍,耍弄人呢。”蔡云衡满不在乎地耸耸肩。
***
比起两人的悠闲来,袁萝这些日子在宫中特别忙,非常忙,忙着一件事儿。数钱!
原来数钱数到手抽筋,也是个辛苦的活儿啊!
尤其她不仅要点数收进来的钱财,还要详细计算送出去的。有了这一大笔钱,沈东流那边治河的费用不用愁了,也能将赈灾借贷的银钱还上了。日前袁萝为了解决财政危机,终于松口向大商人借贷,而作为抵押的,是自己名下最赚钱的生意——景泰蓝的工艺流程。如今贷款还上,生意也能保住了。
程巍进来,回禀道:“娘娘,卢尚书家的金身钱也送到了,黄金六千二百两。属下已经命人清点完毕,收归库房了。”
袁萝翻合上账本,应了一声,“还有哪家的没有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