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林锐炀装得再好,也盖不住骨子里那股懦弱卑劣。
“说够了没。”
一阵寒气拉成细线横在遮行云脖子上,堪堪陷进肉里。血顺着细线滑下,滴答滴答汇聚在脚边。
线的尽头缠绕在林锐炀骨节分明的五指上。林锐炀偏着脑袋,修长颈项后仰成诡异姿势,目光透过额前发丝幽幽地盯着遮行云。
宛如毒蛇缠着无处可逃的青蛙。
遮行云背后不由自主冒出冷汗,直到金元瑶叽叽喳喳传入耳中,方才如梦初醒。
金元瑶手掌按住细线,既无奈又忍不住抱怨,“一步停云还没打来,我们先内讧,像什么样子。师兄,你别突然出手,很容易吓到人。”又说遮行云,“你也别听风就是雨,乱说什么胡话。再让我听见你侮辱师兄家人,我打你哦。”
“哦,不会了。”
嗯?遮行云怎么如此干脆?
不像他性格。
金元瑶以为自己听错了。
遮行云呲出一口白牙,笑道,“试过了,林囍无涯与传言大相径庭,足以说明传言离谱。日后再听见这种言论,遮行云知道该怎么做。”
双手叠起,躬身行礼,再无半分挑衅之气,“多谢林锐炀救命之恩。虽非本心,也请你原谅我口无遮拦。”
“你想知道什么,直言便是。不用拿话激我。”林锐炀叹了口气,扶他起来。盯着他的脖子,勾起舌尖舔了舔空中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儿,“若是再深半分,你的喉咙就会被割断。”
“你不会的。”
“哦?”哪儿来的自信,敢如此肯定。
“你不愿意在金元瑶面前杀人。”
遮行云说地笃定,林锐炀反而愣了一下。良久,笑了起来。
十分无奈。
“不愿意又怎么样,我还是做了。”手中至今残留着长鞭割下程泰云头颅的阻碍感。
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爽。
金元瑶抓着林锐炀手,有了决定,“大舅舅,参加完小舅舅的葬礼,我打算和师兄一起离开。”
“留在白衣借命和我一起生活不好吗?即便与一步停云作对,我也会护住你。”又添了几个字,“还有林锐炀。”
金元瑶说,“很好,特别好。但是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流金剑宗四分五裂,金元取生死不明,韩逐离不知下落,二叔三叔四叔也没个音讯。我想去找他们。”
扑进悦辨志怀里,“等我找到他们,重建流金剑宗。我就回来看你,大舅舅。”
“唉,随便你吧。”悦辨志知道留不住她。揽住金元瑶,想与亲人多呆一会儿。
两日之后。
悦叛道的葬礼。
由于是叛宗罪人,悦叛道的葬礼十分隐匿。除了悦辨志、金元瑶两人参加意以外,也就是四方主位出席了。
四方主位都曾受过悦叛道的欺压,风水轮流转,现在他死了,他们怎么会不去瞧瞧他悲惨下场。
与两人真情实感悲伤不同,四方主位各个都是掩不住的好心情。
金元瑶一一与四方主位告别。
通灵玉婉拒了金元瑶的同行邀请,“义父刚死,星涌一族不能群龙无首。宗主,等金元瑾一个月。一个月后,金元瑾定会回归流金剑宗。”
“好,一个月后,我们在流金剑宗等你。”金元瑶说。
张望一下,四周没人。通灵玉压低声音道,“我照你吩咐检查过代宗主的府邸、遗物,没有找到眼珠子踪影。代宗主疑心重,会不会藏到别的地方?”
“找不到?!”怎会如此,“正因为小舅舅疑心重,他才会放在身边。小舅舅不相信任何人。”
一个东西不可能无缘无故失去踪迹......
金元瑶旁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