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相师不说话。
“不说?”悦叛道逐渐收拢手指,药相师的喉骨不堪重负发出“嘎吱”声响,然后被捏碎。
“放开药相师!”远处一个小姑娘喊道,竟是去而折返的穆如清。
穆如清实在放心不下药相师,于是让飒清先走,自己回来帮忙。
穆如清长剑刺向悦叛道,剑还没近身便被对方揉棉花一样揉成铁球。没了剑,还有人。明知远非悦叛道对手,穆如清擦了嘴角血迹,赤手空拳凑上去打。
“你不是我对手。”悦叛道轻声道。
杀人血会染衣。早上天凉,已经没了外衣。再失去一件衣服的话他会感到冷的。
“不是也得上,我不准你动药相师。”穆如清手脚已经被震伤,却不依不饶打上去,从悦叛道手中抢药相师。
不止药相师,连悦叛道都动容了。
悦叛道笑了一下,单指竖起、指了指头上那片天,“我欣赏你。你是红梅傲雪的人吧,只要你告诉我顶替无花无定的防御阵法是谁做的,我就饶你一命,然后收你为徒、给你至高无上的地位。”
“呸,你心狠手辣杀了红梅傲雪这么多人,我才不会拜你为师。”穆如清看到满地尸体时痛苦极了,现在话音还带着哭腔。
等等,刚才方锦绣在意晴凉不垢,语气带着恨意,方锦绣和悦叛道又是一伙的。莫非他与晴凉不垢有仇,通过类似的阵法走势断定创阵之人与晴凉不垢关系匪浅。
他想对金元瑶不利!
金元瑶新创阵法顶替无花无定,有恩于红梅傲雪上下。她绝不让风波惹上金元瑶。
穆如清几乎在电光火石间做出决定,她咬咬牙道,“创阵之人是我,我是晴凉不垢的女儿,若是我们之间有仇有怨,你尽管来报!”
悦叛道愣了一下,冷灰色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穆如清。甚至松了药相师,任他倒地也置之不理,朝穆如清这边走。
表情怎么说呢,两分意外、两分恨意、一份怀疑,还有五分惊喜。
惊喜?
喜从何来?
“你是晴凉不垢的女儿?你就是金元瑶?你哪一年生的?”悦叛道冷灰色眸子似有了光,唇角扬起。
穆如清想着金元瑶的年龄,迟疑道,“辛酉年。”
问这干什么?
白衣借命也有少年保护条例吗?
白衣借命代宗主杀人还会顾及条例?
“创阵之人是我,若是我们之间有仇有怨,你尽管来......”穆如清话音未落,整个身子被人紧紧地搂进怀里。素白色衣衫贴着她的侧脸,可以听见沉稳的心跳声。
悦叛道松开穆如清,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眼神夏日冰川融化后的水、温柔地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穆如清被这反差弄得愣了神。
“我是悦叛道,你该称我一声小舅舅,瑶儿。”悦叛道说。
穆如清十分惊讶,重复这几个字,“小舅舅?!”
“长姐悦离经脱离白衣借命嫁给晴凉不垢,此后我们从未再见。晴凉不垢被逐出月明惊西后,很长一段时间杳无音信,似被抹去所有痕迹。我并不知晓长姐生了孩子。”
悦叛道双手放在穆如清肩膀上不愿离去,不舍得放开意料之外的惊喜,“直到流金剑宗灭门、少宗主逃走,我才知道长姐有可能生了个孩子,她的孩子叫金元瑶。”
“我曾寻过你,但是派去的人马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我从未放弃寻找你。”
穆如清惊得不知道手脚要往哪儿放,现在告诉他她不是金元瑶还来得及吗?
只知道金元瑶父亲大有来头,没想到母亲竟然是名动天下的美人、悦家大小姐悦离经。但是悦离经一母同胞的弟弟好像叫悦辨志,不叫悦叛道。
其实悦叛道不知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