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弟子,“药相师杀我红梅傲雪数人,此仇不共戴天。蓝家弟子听令,杀了药相师。”
蓝家弟子团团围住三人。
蓝家弟子也知道对方一直豁出性命抵御白衣借命,此刻觉得羞愧、耳朵泛红,都没脸与药相师直视。
可家主的命令不得不听。
为首的蓝家弟子轻声道,“对不起,师命难违。”
语落众人围攻药相师。刀光剑影之间,是不断地以伤换伤。
蓝鹤眉眼一眯,指间弯成勾状、灵气凝在掌心,一招“风声鹤唳”如劲风摧草袭向药相师。穆如清被打伤,“哇”地吐了一口血。蓝鹤看在欺霜的面子上逮住飒清扔到一边。
药相师即便身受重伤也远在蓝鹤意料之外。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顺着蓝鹤的力道扣住他的手腕,运用灵气朝下一拉,当场废了蓝鹤。
蓝鹤痛苦嚎叫!
心生惧意,浑身不住地发抖!
明明看着是个纸糊的文人,怎会如此强大!这还是在以一挡千与白衣借命周旋了一天一夜的情况下,若是全盛时期,他该多强大!
药相师打退蓝鹤,剑尖擦地手扶着歇息,胸膛急剧上下起伏。身体已经受不住再多的攻击了。
突然,天边传来浑厚的埙声。
苍凉、大气,还透着一丝冷意。
这声音以灵力推送,穿山过水拂地而来,足见吹埙人的修为莫测高深。
蓝鹤震惊不已,扶着断手不由自主后退两步,瞳孔骤缩、浑身冷汗涔涔,“怎么会遇见他?他怎么来了?他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到南部?”
穆门门主疑惑道,“家主,你在说谁啊?谁要来?”
蓝家弟子们同样疑惑。他们很少见到宗主这样,于是警惕心高高提起。
蓝鹤哆嗦着唇道,“白衣借命代宗主悦叛道,听过他埙的人都会死。”
药相师咬牙暗骂一声。草,竟然在这个时候碰上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所有人尽可能把耳朵堵上,这埙声会震碎七窍。”
掌心一摊,飞出四个指甲盖大小的小蝴蝶,一对飞进飒清耳朵里,一对飞进穆如清耳朵里。
药相师推了穆如清一把,“走,带上飒清去澄江一道。临川君日是无伤状态,现在只有临川君日能有实力与悦叛道一战。”
穆如清和飒清都不动。
药相师看了飒清一眼,眼神无比温柔,然后转过头去,“飒清,你在这里我让我分心,走吧。”
飒清愣了一下,心头暖暖的,有种被珍视的感觉。
穆如清心知药相师是要保护自己女儿,她得替药相师完成心愿。一把拉起不愿离去的飒清,穆如清照他说的头也不回往澄江一道跑,“药药,你保重啊。”
即便知道他是杀父仇人,她也愿意称呼他一声药药。
飒清一步三回头,药相师修长清冷的身影离她的视线中渐渐缩小成圆点。
埙声越来越重,在脑海里不断回荡冲击着意识。
众人不是不想跑,而是受埙声影响,已经无力抬起双腿移动半寸。
血最先从蓝家弟子们指缝中逸出,然后是口、鼻、眼。
七窍流血失了性命,蓝家弟子一个个如萝卜倒地。
很快,穆门门主跟着倒地,眼珠微转,永久地停在穆如清离去的方向。幸好如清先走了。
埙声渐近,一个单手背在身后、身着白绒嵌金锦衣长袍、头戴乌金冠的男子缓步而来,悠闲得很,宛如在逛自家后花园。蓝家弟子们早已死去的身躯像是臣服于他。
他双足所踏之地,万物皆伏,尽是归属之臣。
眉目如画,鼻尖上有一颗痣。唇很薄,像含了刀片。嘴巴一开一合间,割出血般艳丽的色彩涂抹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