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有这么好说话?”觅丹华吃了一惊。
嘴上说不通就背后下阴手,逼得你不得不与他站在同一阵线。拜这招所赐,药相师向来使人‘信服’。天生不安分的临川君日和觅丹华没少在他手上吃暗亏。
这话觅丹华就没想过还能听见回声儿,怎料这次不止回了,还跪得这么干脆利落。
“话既出口,信不信在你。但我要提醒你,你得先信我,我才有机会展示我的诚意。”药相师起身挪到觅丹华背后,背靠背把整个身体软在对方身上,“喂喂你挪个地儿,我的腿站久了很疼诶。我刚恢复,知道你不忍心看我受苦。”
“你是软体动物吗?我身体角角落落都挂着你。我宽阔的背是为了接住娇软的姑娘家,你玷污了它。”觅丹华侧了个角度,让他靠得舒服些。
“抱歉啊,但是后背交给你我才放心。”
觅丹华环顾四周,道,“我说,这里好歹是红梅傲雪的地盘,你这没个正形的样子,合适吗?”
“是不合适,但、”药相师掀开眼皮望了望日头,闭目休憩,“你有更好的提议吗?照计划,主人、段绝已经和我们会和,现在不是进攻中心台、就是在进攻中心台的路上。你猜,什么事儿会耽误那两路人马?”
“你是说那丫头会出事儿。”觅丹华‘哗’得起身,掌心握上刀柄。
药相师身子一个趔趄,在摔倒前手按下刀身,调整好角度又软软地靠上去。语气懒散三连,“冷静,莫慌,坐下。”
“你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你的担心除了扰乱斗志,还有别的用?”觅丹华话走到喉头让药相师轻描淡写一句话怼了回去,“当然,你可以折返去找他们,但莫忘了这里是红梅傲雪的地盘。睁大眼睛看远一点儿,多少人虎视眈眈在盯着我们。”
药相师继续道,“相信金元瑶吧,她不会让我们失望。她是那个百年前将天下搅得腥风血雨的男人的孩子,她一定会做到。”
觅丹华按紧刀,坐了回去。药相师说得对,全对。没有一点儿反驳余地。
“现在折返,就对不起这一路死在我们手里的人了。”药相师拍怕自己的肩膀,示意觅丹华靠上来,“这样才对嘛。坐下,我的背借你靠。抓紧休憩吧,更难的路很快会到。”
“我担心他们。”
“你以为我很放心?”药相师直起身子转向觅丹华,“真稀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然有一天也开始怕了。真想把你现在的脸录下来给日月星和绢上书看看。”
觅丹华老脸一红,没说话。
药相师语气一转,说到后面已经十分严肃,“觅丹华,你的害怕来自对别人的不信任。除了相信我,你更要学会相信别人,否则,你的质疑迟早会害死自己。”
觅丹华早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他不愿意改也没有能力改。再也不想眼睁睁看着同伴离他而去,有一个算一个,同伴都要待着身边。但药相师说得对,质疑迟早会害死他。
“放心,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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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绝杀伐果决,别晓儒干脆利落。
段绝以攻为守,别晓儒对此地了如指掌。
两人配合,红梅傲雪之人犹如豆腐撞刀,一败涂地。
红梅傲雪众人永远不会忘记眼前一幕。十来岁带着兜帽的少年一人一剑悠然前行,他是清风穿山过海吹面而来,所以你不会防备。
海水与血的咸腥味儿掺杂,飘到鼻尖。你心道不妙,却早已被一剑割喉。
怕极了,要么弃剑而逃,要么跪地求饶。因为你清楚地知道你逃不开这人手中的剑。
段绝的‘别惊’饮血正酣,一阵金光打偏剑路,宏大的威力在地上划出数米深的剑痕。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