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相师可能要失望了。笔厌比他更适合。他手勾到药相师颈项上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他告诉自己,这是看在与笔厌同生死、共患难的份上,帮他做最后一件事儿。
“你过誉了。你既然了解我,那就应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也就不必费心骗我当盾。”段绝一拒绝,药相师就很失落。
段绝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安慰他,并且机智地提出了解决方法。“金元瑶会有更多的刀与盾,我们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或许你听过她的三位师兄和弟弟妹妹吗,各个都是资质上佳的人才。”
这种甩锅的事儿怎么能忘了她那讨人厌的奴仆笔厌。
“啊,还有一个叫笔厌的奴仆,没人有比他更适合当盾了。那位可是整天被金元瑶耳提面令教训着要听话。看你这样,见了他一定非常聊得来。”
药相师沮丧脸秒切欣喜,“是吗,还有这样的妙人!在哪里,快让我认识认识。我给你说,我也认识一个很爱多管闲事、但心肠很好的人,就是天妒英才啊。早前死去了。”
“笔厌就是根油盐不进的木头,不知道他是否从月明惊西第九宫手里逃出。但我想祸害遗千年,他应该还活着。”
两人絮絮叨叨,金元瑶走在前面等地不耐烦。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话不能开诚布公地说,非得凑到一起交头接耳腻腻歪歪。气氛还亲密无间。搞得她一直在忧心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做了电灯泡。
不要啊,这样太尴尬。
单手叉腰,架势如泼妇骂街,“你们不能走快点儿吗?蛆都要比你们蠕动得快。药相师,你说要快点儿去见觅丹华,我觉得等咱们走到,觅丹华都老死了,风化到骨头也不剩。”
药相师率先转头,满脸歉意,脚下一柄青色长峰浮起,“抱歉,这就来了。接下的路就御剑飞行吧。”
“啊?现在不怕戚寒的人偷听了?”金元瑶左右看了看,刻意压低声音,作态宛如做贼。
“哈哈哈,不怕。我的剑很快。”药相师道。段绝脚踏别惊徐徐升起,懒得听这对讨厌的师徒废话,一溜烟儿人影都没了。
金元瑶遥望着背影疑惑道,“你告诉觅丹华方位了?”
“说了个错的。”
“那他跑丢怎么办?”
“我就没想让他跟来。”药相师二指并起施法,剑跑到金元瑶脚下带着她一起走。
“哦,那觅丹华一定非常难缠。”金元瑶点点头。怕段绝意识到回头,抓着药相师衣摆驾马一样催促着快走。
药相师‘咦’了一声,“你对我倒是信任,不怕我害你性命吗?你又怎么知道觅丹华难缠?”
“我一次次信任你,你倒是一次次试探我对你的信任能到什么程度。你这话真叫我伤透了心啊。药相师,你怎么对得起我一片赤诚啊。”金元瑶西子捧心故作姿态,摆了两下衣袖作势要抹眼泪。
余光瞥到脚下快速后退到残影都糊成色卡的景象,灵魂一声鸡叫‘妈耶’从捏尖的嗓子里猝不及防嚎出来。抖着唇道,“好好好快!你不是操纵血吻蝶的个中翘楚么,怎么御剑飞行也这么有一套。”
“我剑蝶双修啊。”
啊,剑术修不好的话,也不会有那十里开外紫雷平山的一幕。
金元瑶夸他,“专精一道就很难了。蝶修上你深不可测,作为剑修的修为也不弱于蝶修。真厉害啊。”
“哈哈哈好说,这年头没个业余爱好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断文识字啊。”
后来金元瑶才知道,药相师作为剑修死过一次,抛尸血吻蝶谷。他死时不甘,于是恶念滋生,甘心献祭出全身给漫天血吻蝶换取再生。然后,耗费一百年反制血吻蝶、修蝶道。
成为剑蝶双修的天才道者后没得意多久,一场大雨落败于晴凉不垢之手。为追随他拜入月明惊西第一宫,成为第一宫最利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