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相师立在金元瑶床前,倾身说着什么。
段绝眉目一冷,‘别惊’上手直指药相师。凛冽剑气隔开两人,旋身插在两人中间。
“药相师,要接近她,先踏过我的尸体。”
药相师被偷袭已经很不爽,掌心聚起光球打出时看见来人是段绝,一秒收了战意。
“原来是你。那就算了吧。”
药相师算了,别晓儒拒绝算了。
一回来就看见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在主人面前咄咄逼人,周身杀意盛气凌人毫不遮掩。
虽然别晓儒有自信少年动不了主人一根毫毛,但是少年此举已经是对主人威严的挑衅和侮辱。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
尤其是,他刚在飒清那里积了一肚子没点儿撒的火气。段绝正好撞在木仓口上。
“放肆!没人能在主人面前无礼。哪儿来的野小子,向天借了胆子敢对主人不敬!该打!”
语甫落,伞化成剑划出炎阳剑意击向段绝膝盖。同时欺身而上剑使得眼花缭乱,很快与段绝缠斗在一起。这要是击中,段绝准得对着金元瑶下跪。
段绝清醒后耳聪目明,横剑挡开炎阳剑意。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炎阳剑意劈头盖脸朝着药相师方向砸。
头顶那缕白发烧出脚臭味儿,饶是药相师脾气好,此刻也额冒青筋。咬牙切齿道,“别晓儒,段绝,你们敢!”
别晓儒冷笑一声,“我不介意以一敌二。”
段绝‘别惊’划地,汹涌剑气向两人示威,“你们,一起上吧。”
金元瑶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段绝失去意识期间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段绝,收起‘别惊’。眼下的药相师不是敌人。你失去意识太久,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容我稍后解释。”金元瑶劝完段绝拦别晓儒,“你家主人我都不在意了,你也别在意了吧。”
哪儿知道,三个人异口同声道,“够了,你离开!”
三人缠打在一起。每个人都是一对二。
一时间刀光剑影蝴蝶乱飞,快得连三人残影都看不到。屋内各处犹如战场般狼藉。
别晓儒嫉妒不已。药相师实力深不可测,又修习蝶道,两种功法齐上,自己被各种占便宜。麻蛋,最讨厌这种双修天才。
药相师心下诧异。段绝修为一日千里,竟然能偶尔他打成平手,还隐隐有超越之势。擦,这是新招吧。这一定是新招。见鬼,这种情况下段绝竟然还拿他试招。
段绝由衷佩服。普通平凡的招式在别晓儒手里开出花儿来了,饶是自己剑法诡变也难以讨到好。搞不好这个人真的做到将普通练到极致。
金元瑶裹着被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终于明白神仙打架不是凡人能劝得了的,除非你也是个神仙。
虽然挺想安慰自己等他们打完就好了,但照这满屋子桌腿与剑意齐飞、窗户并剑意一色的架势看,三人越打越尽兴,鬼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
床被别晓儒剑意掀翻,段绝‘别惊’顺势将其一劈为二。
金元瑶抱脸做呐喊惊恐状,“我的粥啊,放床上一口还没喝的粥!完了,全撒了!”
蹲在地上,勺子舀起一勺,想了想还是往嘴里送吧。饿了。等等,那是什么!
床铺之下地皮被剑意刮破,本该是土地的地方露出几沓纸张。白粥好巧不巧撒在上面。
床铺之下,埋了好多纸张。张张字迹清新隽永,偶尔挥墨横扫白纸,笔锋却疾驰豪气万丈。不难看出主人温润如玉,却内有沟壑。
其中三张右下角卷出顽固的弧度,纸张破旧,看得出来主人时常翻阅。
第一张是对弈中的棋局,白子几乎大获全胜,形成‘回’字包围歼灭黑子;第二张画的是流金剑宗宗徽,‘葵藿倾阳、日升月恒’;第三张纸一半涂黑一半涂白,血滴在上面。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我家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