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针再次探出头。
药相师第一次展露对金元瑶的兴趣,“你倒是老实。”
“面对药相师,没办法不老实啊。”金元瑶无奈笑道,“药相师的信任弥足珍贵,我有幸得到,当然要紧握手中。药相师说过要加入流金剑宗成为我的人,我的人,自然由我来保。”
药相师一愣,眼中笑意越来越深。不过是随口一说的事情,场面话而已。但药相师一向公平对人合理交易,她既然当真,他自然以诚相待。
“那就有劳少宗主了。”
三人如身处无人之境,反阵加速运转,骰针一点点再次出了膝盖。
飒清一进来就看见临川皇月,欣喜道,“这不是五公子庙那位公子,你是见我们有难,特地来帮忙的吗。太好了。”
夏老头子余光瞟到却是无能为力,心中直叫呜呼哀哉,‘不是啊飒清,那边也是敌人啊。只是你当时不在,不了解状况。’
飒清哪儿听得见他的画外音,欣喜中一个箭步转身大开右侧房门。
以临川皇月为首的临川殿和联兵直接面对面。双方皆是一愣,所有人手按兵器,大拇指在剑鞘上推出半分,严阵以待。
飒清蹦蹦跳跳跑到临川皇月身后,指着联兵道,“就是他们,快打他们,他们要伤害姐姐和夏老头子。”
“金元瑶,你运气不太好啊。今日双方人马围攻。”联兵首脑别晓儒道。
十天前大败而归,联兵连夜选一位首脑统筹战事。首脑名叫别晓儒,唇红齿白,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金缕衣珍珠鞋,手上撑一把素锦伞。
哪儿哪儿都透着富贵,这囚牢坐得比外面还舒坦。
“金元瑶临川殿要了。”戚寒率先回神,横剑在前发出两道剑气。
一道直取阵中三人,一道划在联兵脚下逞威。
别晓儒掌中伞合成剑一挡,剑气被打偏,擦过耳朵将一里外碗口粗的树拦腰斩断。
眼见戚寒剑锋要直取金元瑶心脏,一段伞头截住攻势。
伞头那端正是别晓儒,眯眼笑的灿烂到足以使向日葵甘拜下风,“联兵也要金元瑶。临川殿上来就要人,问过你家少殿主之后,还得问问别晓儒肯不肯。”
两位年级相仿的少年之间剑影交错,打得难舍难分。
戚寒道,“金元瑶在五公子庙前杀我临川殿千条人命,这笔债临川殿必讨。联兵初建,人心涣散,上下不稳,当务之急应该是整顿内部。想必腾出手收拾金元瑶也是捉襟见肘。十天前的屈辱,不如临川殿代联兵讨,首脑意下如何?”
飒清捂着脑袋做呐喊惊恐状,她错了错了错了。没有确认就把门打开,现在前有狼后有虎,姐姐、夏老头子小命休矣。
飒清急得团团转,只得把希望放在临川皇月身上。但临川皇月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她不知道怎么跟他讲。
“我拒绝。”别晓儒道。
一道猛烈剑气相撞,戚寒和别晓儒一触即分顺势而退。
“戚寒,你搞错了一件事。联兵今日确实是为金元瑶而来,但不是想要她命。而是...”别晓儒收起伞,撩起衣摆半跪在反阵中的金元瑶身前,“...认主!”
别晓儒身后众人面带大笑,一声盖过一声的欢呼中,兵器纷纷上手杀向临川殿,“我等愿唯‘净修罗’马首是瞻,追随身后不改不移!”
临川殿众人正面迎击。
双方兵马交接,中间绕出一条圆形真空带。
金元瑶、药相师、夏老头子三人在阵中,戚寒冷凝着脸与别晓儒对峙。
“休战吧,继续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别晓儒侧头看向临川皇月,“这位少殿主是假的吧。他的剑气我怎么可能会无伤接下。”
“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主人有恩于你家少殿主,你家少殿主向来仁慈,你不想看他知晓后自责吧。”
两人目光停在飒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