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彦笑应道:“父亲不必担心,脱欢这会儿正自顾不暇呢,哪里还有功夫偷袭大周。”
“哦?此话怎解?”韩迁一脸惊讶和兴味地问道。
“事情还得从当初圣上北上秋狩说起。”韩彦笑道,“当时为了查明有那些人与瓦剌勾结意图行刺圣上,镇国公特地派心腹亲卫卫锋率领黑甲卫队偷偷潜入瓦剌境内,一来是趁机潜入瓦剌营帐,伺机搜集那些人通敌叛国的证据;二来,则是与埋伏在瓦剌的细作联系,在脱欢的兄弟身上下功夫……
“算算时间,大约一个月前,脱欢就被自己的兄弟手足‘缠’得无法脱身了。”
韩迁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瓦剌身为马背上的游牧民族,一向尊奉武力为尊,从不肯甘心屈居于人下,明明都是先汗王的儿子,凭什么他脱欢就能够凭借嫡长子的名头,继承汗位,而他们这些‘弟弟’‘庶兄’只能够听其差遣呢?
以前是没有能力,但是若能和镇国公取得合作、达成共识的话,那谁胜谁负可就说不定了。
“镇国公真的打算跟其他人联手对付脱欢吗?”韩迁眉间难掩忧色,“与虎谋皮,危害自身呐……”
“父亲不必担忧。”韩彦笑道,“脱欢并不蠢,以他的才智,很快便会发现此事是有人暗中怂恿,故意牵制他的。脱欢的那些兄弟,还没有和他一较高下的本事。
“不过,等到脱欢回过神来,安抚好自家兄弟,太子殿下早就已经顺利继位,而镇国公也及时赶回辽东、坐镇边地了。到那时候,脱欢就是再想有所动作,也没有机会了。”
韩迁听罢,拊掌笑叹道:“镇国公果然神机妙算,那时竟然就已经布下了这个局,束住了脱欢的手脚,不愧是‘大周战神’!”
韩彦闻言失笑:“那倒也不是,当时主要还是想要彻查清楚朝中与脱欢勾结的叛贼,至于给他找点麻烦,不过是为了报复他罢了。只是没有想到,如今恰好得用。”
韩迁不以为然,摆手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若不是镇国公早先布置下的那些细作,此次计划能够如此顺利地展开吗?”
“确实如此!”韩彦深表赞叹,感叹道,“论行军打仗,放眼整个大周,还真找不出第二个‘镇国公’来。”
“所以啊,圣上才会明知他常年驻守辽东,不在京城,却依旧钦点他为辅政大臣,就是为了借他‘大周战神’的威名和强兵良将的辽东军,替太子殿下平靖朝野呐!”韩迁感叹道,“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什么阴谋阳谋的都不堪一击,更何况镇国公军事才华卓著,世间罕有人及。”
韩彦微笑点头附和,玩笑道:“如此看来,三个辅政大臣之中,倒是孩儿最是无能不堪用了。”
韩迁眉头一肃,正色道:“怎可妄自菲薄?圣上说的半点不错,若是没有你当初凭借一腔孤勇以身犯险,入宫救出太子殿下,又数年如一日地悉心培养至今,大周只怕早就因为内忧外患而乱成一锅粥了,哪里还有什么‘辅政大臣之争’?
“况且,论对太子殿下的忠心恳恳,还有谁能够和你相比?”
也正因为,所以元嘉帝朱笔御批一出,那些人哪怕是心里不满,也不敢再跳出来直接嚷嚷了。
提到这件事情,韩彦收敛起笑意,皱眉问道:“听说,户部侍郎谢之仪谢大人也上书恳请圣上收回对孩儿的任命?”
“嗯,他是上了道折子,不过同样被圣上原样驳回了。”韩迁点点头,不甚在意地回道。
谢之仪的奏章不过是万千反对声浪中的一朵,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
然而韩彦却觉得谢之仪此举有些让人费解。
按理说,谢之仪最想要的便是安安稳稳地晋升提拔,既是如此,又怎么会做出让未来的新帝不悦的事情呢?
要知道,不论是之前的谨小慎微,还是后来的决然相助,谢之仪最终图的可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