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炭治郎来说,这其实应该是和往常一样平凡而又普通的一个冬天。
作为家中的长男,在父亲去世以后担负起家里的重任,在告别了母亲和依依不舍的弟弟妹妹之后,小小的卖炭郎背着几乎和他一般高的背篓,背篓中一块又一块的木炭并没有压弯他的脊背,一步一步,将积雪踩得极深,将留给家人的背影挺得笔直。
“唔,什么时候才能和大哥一起去好大好大的城镇卖炭啊?”与长兄相貌颇为相似的次男茂有些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
祢豆子背着最小的弟弟,对着他比划着长兄的身高,笑眯眯地说道:“等到茂和哥哥这么高了,就一定可以像哥哥那样,成为这个家的男子汉了。”
“嗯,嗯。很快了呢。茂已经很高了啊,看来每天都有在好好吃饭,好好锻炼哦。相信再过不久就可以成为哥哥的好帮手了呢。”妈妈葵枝接过她的话,虽然话是对着茂来说的,但是显然受到鼓舞的并不只有他一个。
次女花子和三男竹雄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大声保证道:“我们以后再也不挑食了!妈妈妈妈,我们要很快地长高,和哥哥一起去卖炭!”
“这样,哥哥就有时间给花子讲故事啦!”
“这样,哥哥就有时间学神乐舞了!我超想看!”
祢豆子和妈妈相视一笑,“不过现在,天太冷啦。”对于穷人来说,他们是生不起病的。
“看来今天不会有太阳了,你们起得这么早来送哥哥,现在就去吃完早饭再睡一会儿吧。”葵枝跪在雪地里帮几个孩子拢了拢衣领,然后在他们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乖,去吧。”
很远很远以后,炭治郎回过头,似乎还能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笑了笑,颠了颠肩膀上深深勒着的背篓,给自己打气道:“呦西!为了竹雄的米糕和祢豆子的衣服,要加油了啊,炭治郎!”
这样想着,仿佛就有了无限的勇气,少年背着背篓的身影仿佛轻松了不少,脸上露出灿烂温柔的笑容,像初阳一样充满希望。
在他走后,从下山的小路边露出来一个脑袋,白橡木的发色上像是被泼了一盆血,七彩的眼睛里闪过疑惑和兴味。
童磨摸了摸下颌,刚刚想要开口,突然想到自己预订的烤瓷牙还没有到货,所以他现在一张嘴还是黑洞洞的一片,说话不仅漏风,还很含糊不清……他就果断地闭上了嘴。
童磨一边不远不近地追上了卖炭郎,一边在心里呼唤顶头boss,试图给他打远程可视通话。
接到骚扰电话的鬼舞辻无惨:……
安安静静地窝在无限城的屑老板是一千一万个不想接他电话,但是想到毕竟是现在手底下能用的,为数不多的上弦,可能是找到了青色彼岸花的踪迹,只等到三分钟以后,他才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
“童磨我告诉你,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否则……!!!”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顺着童磨的视线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日轮耳坠,然后缓缓地上移……
看到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慢慢地定格……
啪地一声,童磨发现自己被老板挂了电话。
啊咧咧~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上弦二想了想,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卖碳郎。
一边跟着,他还一边不厌其烦地给老板打电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呐呐boss我看这个小哥肉质很鲜美呢”“虽然我不吃男人,但是我觉得老板你肯定需要啊”“老板你出来看一眼你可爱的属下给你找的食物”“啊呀呀,我就是这么一个关心老板的好下属呢”“是不是特别感动?”之类的。
鬼舞辻无惨:......
童磨一路跟着碳治郎,越看越觉得兴奋。并不同于无惨大人对缘一那全然的恐惧,没有感情而向往感情的童磨不仅没有反感,反而深深地爱上了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