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鬼鬼祟祟在厂里游荡。”
男人此刻样子分别凄惨,身上都是脚印,衣服也被扯破了,脸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男人看见沈诚润就从地上爬起来直接给他跪下了,“沈先生,沈小姐,都是我的错,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儿子被人骗去赌了,输了几千块钱。
对方扬言要是不还钱就要砍掉我儿子的双臂,可是我家根本没钱,就是卖房子卖地也凑不上那么多钱。”
男人砰砰地把头往地上磕,磕的头破血流,“后来对方说只要我肯帮他偷出制作甲油胶的方法,他们就放过儿子。”
“他们是谁?”沈诚润居高临下睥睨着男人,声音冷若冰霜,并没有因为他的惨相就生出怜悯。
“我,我不知道,这几个人我打听过,我们那里附近的人都不认识他们,他们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沈诚润看向叶懿,叶懿道:“这是让人做套了。”
“你还记得上次洋人大罢工事情的领头人吗?那人也是被同样的手法逼迫。”沈诚润目光森然。
“这样的手法常见,但是对付这些平头百姓很好用。”叶懿冷声道:“他们没权没势,又不懂法,最怕的就是惹上这些地痞无赖。”
“这事会不会同洋人有关系?”
“不排除这种可能。”叶懿道:“最近缝纫机之事令洋人损失很大,不排除洋人的报复。当然也有可能这里面还有其他浑水摸鱼之人。”
“沈先生、沈小姐,我不想的,工厂待我是真的好,我本意根本不愿意那么做,都是那些人逼我的,我实在没办法,我儿子才十四岁,他那么小,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的后半辈子就这么被毁了。”
厂长一脚踢在男人身上,恶狠狠骂道:“闭嘴吧你,你儿子没教育好,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先生、小姐可怜你,你可考虑过工厂?”
“我知道错了,就看在我什么都没偷到的份上原谅我这次吧。”男人哀求道:“只要放过我,我愿意给沈先生当牛做马,我可以不要工钱在工厂做工。”
“你倒是愿意,我们工厂伙食那么好,可是你以为出了这种事情,先生小姐还敢用你。”厂长说着又一脚踢在男人身上,把男人一脚踢得栽倒在地。
“你还记得那些人的长相吗?”叶懿问道。
“记得,记得。”男人想到将功赎罪,赶紧道:“再次看见我肯定能把人认出来。”
“我那里有位画师能根据描述把对方长相画出来,做不到百分百还原,但至少可以有七八成想象。”叶懿道
“那就够了。”沈诚润道:“还得查查洋人那边,就先查那个布朗和缝纫机那几个办厂人。”
“把人带下去。”沈诚润挥手让人先把人压下去,抬头就撞见许多工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厂长面色更加难看,强颜欢笑道:“沈先生,平时工人们不这样,这次是厂子里有贼,还是内贼,工人们都怕您因为这事误会他们都是白眼狼,这才无法安心工作。”
“不关他们的事情,这件事不会迁怒他们。”沈诚润道:“最先发现贼人的工人呢?”
“我叫人去叫他。”厂长跑进车间把工人喊出来。
工人紧张道:“厂长,我害怕。”
“害怕啥,这事你立功了,以先生的性子这次肯定会奖赏你。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别说多余的话。”厂长嘱咐道:“你小子这次得到大机缘了。”
沈诚润此刻已经压下心头怒火,这种事情早就想到了,没什么好生气的。他对工人再好,也有人会背叛,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他们自己亲生父母都养不熟何况他。
“是你发现的贼人,你叫什么名字?”沈诚润态度和蔼,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冷若冰霜。
“我,我叫莫连志,家住大牛村,家中有七口人……”
管事一巴掌拍在莫连志脑袋上,“不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