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刘管事,你帮我,我不去。”赵大海抓着刘海的胳膊差点要给他跪下,哀求道:“我有一个兄弟就是被冤枉的,后来我们去警察局,那些人也说就是录个笔录,结果到了那里,警察让我兄弟认罪,我兄弟不肯,活活被他们打死了。
我不想死,我还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我不去!”
刘海忙扶住那人,“你别害怕,我同唐厂长求求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厂子里解决,没必要去警察局。”
刘海一副不忍心的样子回头对唐厂长道:“厂长,那警察局我也知道一点其中的门道,他们根本不会破案,认为谁是主谋谁就是,不承认,那就打,打到承认就好了。至于万一要是被失手打死,那就更好解释了,对外就是畏罪自杀。”
赵大海听到刘海这么说更怕了,两股战战,扑通一屁股就吓得坐在地上,口中喃喃着,“我不能死,我还有一家人要养,我不能死,不能去警察局。”
“沈先生说他有关系的,不会为难人。”唐福生过来扶工人,“你别怕,我全程陪着你,保证……”
“我不要,你能保证什么,那些警察要打我,你还能拦住不成。”工人突然一下就给唐福生跪下,砰砰磕了两个头,“求唐厂长看在我为工厂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我不能去警察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又掉头给刘海磕头,“就算我偷的行不行,我认,别让我去送死。我认,我什么都认。”
赵大海说完就跑了,这个月未完结的工钱都不要了。
“唉,那警察局太吓人,我也害怕,那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也不敢去。”
赵大海虽然多少觉得有些反常,但事不关己就不在注意,至多背后议论两句。
有人认为赵大海做贼心虚,也有人认为他是因为他兄弟的事情被吓破胆子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唐福生后来又去了几趟赵大海家里做思想工作,赵大海都咬死不去警察局,就连他家人同是同样的态度,一副对警察局讳莫如深的态度。
后来唐福生给沈诚润报告了这件事情,沈诚润沉吟片刻道:“不去警察局,就按照他承认东西是他偷的处理。最近加强工厂安保问题,注意不要让人钻空子,这件事情或许还有蹊跷。”
“好的。”唐福生心中一凛。
挂断电话,沈诚润把事情同叶懿讲了,叶懿道:“我去派人查查。”
叶懿办事,沈诚润根本不用嘱咐,只要静待结果就行。
白日发生的事情,晚上就有结果了,叶懿告诉沈诚润,“洋人同赵大海和那名小管事刘海接触过。”
“你派人跟着他们,先不管,我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可以。”
半月后,沈诚润的胶带厂和那几家小皮鞋竟然发起了工人大罢工事件,不仅如此,甚至开始了游街活动。
声声的口号嘹亮而高亢,工人们拉着横批喊出驱逐列强的气势。
洋人们站在茶馆中满意地看着这幕,其中一个洋人笑道:“那个沈诚润不是待工人好嘛,现在就让他看看这些工人反过来是怎么对他的,他伤不伤心!”
另一个洋人冷哼,“一群无知贱民,一个大洋就能让他们摇尾乞怜,也就沈诚润那个傻子会觉得对这种低贱的人好有用。”
“沈先生,出事了,你快来看看吧!”
沈诚润早就知道了,他带着人,有叶懿和他自己的保镖,也有警察局的大部分警力将这些工人们团团围住,工人们被这么多柄长木仓指着,都开始不安起来。
“怎么办,他们会不会开木仓?”
“我亲眼看见过警察开木仓杀人。”
“要不,我们不游街了吧,本来也没有什么!”
刘海发现有工人出现动摇,两只小眼睛一眯,赶紧稳定军心道:“大家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