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
沈诚润充耳不闻,继续道:“葛先生是位刚正不阿的好官,在其位谋其职,只因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惨遭陷害,故而才愤然辞职。
我很敬佩葛先生这番高洁品性,不远万里特来相请。”
斗笠人嗤笑,“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场污浊,有人就有私心,有私心就有黑暗。”
“那便不入官场就是。”沈诚润望着平静的湖面道:“无论官场怎样,百姓总要活着。日子已经够难了,可总归咬牙还能过下去,可那些无家可归的儿童呢?
他们既非懒惰而无食,更非恶习而无衣,难倒就因为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吗?可生而无辜,何罪之有,为何遭此惨累?”
斗笠人沉默不语,平静的湖水下似乎有小鱼在游动。
“葛先生半辈子什么都经历过,官场的黑暗,职业经理人的贪婪,都不够纯粹。即是如此,何不办一个单纯的慈幼院,不为名不为礼,只为心!”
水波荡漾,鱼竿跳动,打断了斗笠人的出神,斗笠人忽然讥笑两声,“天公都不愿啊。行了,少年人你也不用和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说这些事情,我又不是那葛云逸,焉知他的想法。
你们快点走吧,莫要耽误我钓鱼,我家里的晚饭还等着它们下祸呢。”
沈诚润看向叶懿,叶懿用眼神示意沈诚润跟他过去,当察觉到身旁没有人,斗笠人克制住回头的冲动,自嘲一笑。
二人走到远处树下,叶懿方道:“葛先生正是因心灰意冷才辞职归乡,想他重新出山只靠三言两句的劝说不会有用。”
沈诚润想也是,以葛云逸之能力,便是不在首都政府供职,总有更多地方愿意接收。
二人离得近,沈诚润能清楚看见叶懿饱满额头上的汗珠,想到昨天这人被折腾的惨样,今日又在热辣的阳光下晒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可会头晕。
沈诚润下意识掏出自己的手帕递过去。
“擦擦汗。”两道声音重叠,竟是异口同声,沈诚润和叶懿同时道。
一个洁白如雪,一个深蓝靛青,就如二人各自性格。
沈诚润微愣片刻,哈哈大笑道:“我和七哥不愧是兄弟,当真心有灵犀不点也通。正好我用七哥的,七哥用我的,就当我们交换汗巾了。”
不待叶懿表示同意与否,沈诚润就拿起叶懿洁白的手帕一把按在脸上。清冷的松香之气萦绕鼻尖,十分好闻。沈诚润下意识深嗅起来,待清冷如霜的气息进入鼻腔,浇凉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发昏的头脑,沈诚润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似乎好像大概有那么些猥琐哈?
沈诚润的脸腾地烧起来,却还是故作镇静,装作没发现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七哥,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还是得让他亲眼所见,亲身所感。”叶懿似乎真的没察觉什么不对劲,清淡道。
沈诚润被叶懿提醒,突然计上心头,“我有主意了,咱们先出去寻两个人,我保证这两人一来,葛先生立刻就会收拾包袱同咱们一起走。”
“那走吧。”叶懿转身在前头走,沈诚润跟在后面,看见叶懿被晒得耳朵都红了。
出了村子,走到集市上,很快就找到两个衣衫褴褛的流浪儿童。
两个小乞丐年纪不大,看着像是四五岁,但沈诚润猜测他们应该更大些。毕竟小乞儿常常挨饿,营养跟不上去,个子小于同龄孩子是正常的。
那个高个的男孩紧紧抱着矮个的小男孩团在角落,矮个的小男孩小脸埋在高个男孩的怀里,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胆怯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高个子的男孩却双眼如鹰隼般观察着路过的每一个人,防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