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人自危，那个来借书的宫人有所忌惮也情有可原。
季娑也没往深处想。
等到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季娑的第一种胭脂终于制作得差不多了。
季娑熬得比较晚，正打算入睡，忽然间却听到了隔壁的小宫女翠柳结结巴巴过来敲门：“小……小聪子，我们书阁闹鬼了！”
翠柳出去上厕所，雪天万籁俱寂，绕过书阁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脚步声。
“你别怕，我去看看。”
季娑想起了那个女人，好不容易安抚好翠柳，之后提着灯去了书阁。
果然窗下有一排脚印朝着远处蔓延，屋子里还有脚印的湿痕，书架上也少了两本书。
季娑抹掉了一切痕迹，回去告诉翠柳说书阁里进了一只鸟，撞在书架上所以才发出声音，她已经将鸟儿放走了。
“小聪子你真厉害！”
小姑娘不疑有他，望着季娑的目光里充满了崇拜。
季娑笑了笑，面上又安抚了小姑娘几声，但是心中却觉得对方这一次实在是太不谨慎了，居然差点被人发现。
季娑决定再等在书阁里提点对方一番。
季娑在窗子下放了一个小机关，只要有人来了便会提醒季娑。
接下来两天季娑并没有察觉到异样，第三天的时候季娑在睡梦中听到了机关触动的声音。
季娑悄悄地等在了书阁外面的窗台下，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下雪，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没一会季娑便冻得双腿发僵。
没过多久，有一个黑影从书阁里面翻了出来。
季娑愣了一瞬。
因为这个黑影并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女人，反而是个比季娑高不了多少的小太监。
这个小太监极瘦，太监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的，这么冷的天，他穿得极薄，一张脸冻得发白，五官却生得极好，一双眼睛漆黑如若星子。
看到等在外面的季娑的时候，小太监似乎下意识想逃，然而看清了季娑的模样之后，小太监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似是小大人一般地看了季娑一眼：“你便是姑姑说的那个小太监？”
沉着镇定，一点也不像一个被抓住的偷书贼。
季娑骨子里也是个成人，不想和一个孩子计较，而且此时实在是太冷了！
季娑打算速战速决，她提着灯笼往前走了两步，指了指小太监脚下雪地里的脚印：“你以后小心点，前两天你的脚步声被人听到了，我进去的时候还有脚印没有抹掉。”
小太监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咬着唇垂下了头。
他倒也机灵，在一旁的枯树上折了一支枝丫，一路走开始一路打散脚印，走了几步似是想起了什么，又跑了回来，自己擦掉了窗台上的湿脚印……
季娑对他的这个反应比较满意，既然他自己料理好了，也省得她再进书阁去收拾，提着灯笼慢悠悠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此后几天，季娑倒是没听到书阁传出别的传闻，只是书架上的一些书籍的消失让季娑认识到小太监晚上可能还在过来拿书。
过两天便到了出宫的日子，季娑便出宫卖掉了自己研制的胭脂的方子。
有季娑研制出的成品在那，店家对季娑的方子大感兴趣，给了季娑一大笔银子。
恰逢李公公诞辰在即，身为干儿子，季娑给李公公买了礼物，之后便将剩下的钱分成了两半，一半投入了钱庄，一半自己带着进了宫。
毕竟宫里人最是势力，有银子傍身打点也多些门路。
很快李公公的寿宴就到了。
宫人们不敢大办，只是私下寻厨房加了几个菜，相熟的几个手握重权的太监们聚一桌，李公公没想到季娑会给他备上厚礼，这种举动让他在几个熟人面前长了脸，一时间看季娑这个干儿子的目光更加热切。
李公公带着季娑在饭桌上认人，季娑生得可爱，逢人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