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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余之懒洋洋地说道:“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讨厌有些惊讶,“那咱们王爷就一直都是太子了吗?”
沈余之笑了笑,“那怎么可能呢。”
泰平帝不是嗜杀之人,此番弄死了他,以后就越发不会大开杀戒。
年纪越大越在乎阴德,好为死后铺路。
泰平帝也不能免俗。
他弄死沈余之一个,却能保下整个庆王府和睿王府。
对他来说,这是非常划算的一笔买卖。
沈余之可以预见,除庆王的亲舅舅之外,其他人大多死罪可恕,活罪难逃。
即便庆王、沈余靖是主谋,也不过是在宗人府住上一辈子罢了。
讨厌又问:“那,皇上会怎么……”
沈
余之道:“等过完上元节你们就知道了。”
睿王的两个至亲死了,他白天忙,黑天忙,一直忙活到正月十五上元节。
大舜朝的这一天跟历朝历代一样,都要燃灯供佛。
虽然死了个嫡亲的孙子,但泰平帝依然按照往年的惯例,邀请百官入宫赏灯。
御花园里被五彩灯笼和绢花装点,繁花似锦,流光璀璨,美得如同百花争艳的春日夜晚一般。
酒席散后,睿王陪同泰平帝,与众官员一同去了御花园。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先丧妻后丧子,伤心过度,又忙忙碌碌,整个人老了好几岁。
因为喝过酒,他的脚步有几分虚浮,神思似乎也飞了,且不说赏灯、猜灯谜,便是泰平帝的家常话也接不上了。
泰平帝见他实在不济,体贴地让史诚和何公公扶他去御花园东北方的摛藻堂小憩。
摛藻堂是皇上来御花园时休憩阅览的地方,有床榻,有暖阁,更存了不少图书。
睿王被何公公扶到榻上,史诚则悄悄屏退了几个宫女。
何公公给睿王整理被角时,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椿药。”
假装昏沉的睿王在心里浪笑一声,暗道,我儿厉害啊,这都能算出来!
沈余之早就说过,今晚可能有暗杀,但最大的可能是让他丢丑。且丢个这个丑,最好大到足以让他自觉把太子之位让贤于齐王。
睿王正思忖时,史诚已经把茶端了过来。
他说道:“殿下,喝杯茶解解酒吧。”
“好,喝茶喝茶,要热茶。”睿王把茶接过去,一饮而尽。
茶喝了,史诚同何公公出去了。
服侍睿王的两个太监也出了内室。
睿王闭着眼睛躺了不到盏茶的功夫,就觉得下腹部像是着了火一般,烧得浑身难受。
他坐起来,想去找杯水喝,脚刚挨地,就听外面的门响了。
一个姑娘说道:“张贵人,这里没热水了,奴婢去后殿看看。”
“去吧,喝完酒头晕,我去里面躺一躺,你快些回来。”一个柔婉的声音说道。
张贵人?
这是那老东西的女人啊!
睿王吓一大跳,原来不只是丢丑,而是失德呀!
为了太子之位,那老东西把他的女人都让出来了,真够阴险的。
既然如此,不如索性就弄了她,气死那个老不死的?
睿王生气了,邪火烧得更旺了。
他低头看了看,不由臊得满脸通红,正要重新上床,就听门“吱嘎”一声,张贵人走了进来。
随即,门在后面关上了。
张贵人喝点酒,反应迟缓,过了好一会儿才注意到里面有个人,目光便落在了睿王身上。
“啊!”她尖叫一声,“登徒子!”
睿王跳到床上,用被子围住腰下,叫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
张贵人清醒一些,赶紧转身开门,却不料门被人从外面顶住了。
她知道,自己的死期到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