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不得好死!”
简淡笑了笑,说道:“四妹妹,谁做的孽你找谁去,跟我发什么狠呢?”
简静双目赤红,脸颊红肿,脖子上印着不少紫红的印子,一个挨着一个。
她挥着水果刀,一下一下地朝简淡刺着,“就是你做的孽,就是你,贱人!”
“你以为你勾搭上沈余之就万无一失了?我告诉你,你肯定不得好死!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到时候,我定让你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简淡双臂环胸,“好啊,我等着,但愿你能活到那个时候。”
“你咒我死?”简静又要往上扑,白瓷一甩双节棍,将其拦了回去。
她
便跳脚叫道:“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着,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够了!”简云帆终于从上房赶了出来。
他快步走过来,从简静手里夺过水果刀,却没有发火,摸摸她的发顶,柔声道:“傻丫头,这么冲动做什么,这件事爹会给你做主的,回屋去吧。”
简淡微微一笑,“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伯父和大姑母当然要给四妹妹做主。”
“侄女就不打扰了,告辞。”
简云帆阴测测地笑了笑,目光转向陈氏,说道:“让三弟妹见笑了。小静突逢变故,一时缓不过来,三弟妹赶紧带着孩子们回去吧。”
陈氏颔了颔首,“大伯多解劝着吧,弟媳告辞了。”
简淡与陈氏走出竹苑大门,迎面遇到了小马氏。
简淡知道她是来看热闹的,懒得废话,以身体不适为由,把她留给陈氏,带着白瓷、蓝釉回到香草园。
红釉把午饭热了一遍,摆上桌的时候简思越简思敏陪着崔家的两位表兄又来了。
于是,一个人的饭变成了五个人的。
简思越临走时,偷偷告诉简淡一句话:“祖父让我告诉你,光有反击的手段还不够,如何御下也是一门学问,兵法十三篇抄写十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出门。”
简淡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瞒过祖父和大哥。
她有些心虚,晚上走了困,子时过了却仍没有睡意,便索性打发了昏昏欲睡的红釉,自己磨了墨,画沈余之留给她的作业。
铺好宣纸,瘦笔蘸了薄墨。
简淡歪着头问了问自己:沈余之的五官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不假思索地下了笔。
玉冠扎起的发髻,雕着龙纹的羊脂玉簪,略显清癯的脸,浓眉的剑眉,深深的眼窝,高挺的鼻子,薄唇之下,还有一道浅浅的美人沟。
简淡下笔极快,几乎不假思索,流畅的墨落在洁白的纸上,慢慢有了一个少年的英俊模样。
五官精致,身材颀长,玉树临风,气韵高华……
“啪!”
简淡把毛笔扔到笔洗里。
简淡生自己的气了。
她不明白,她什么时候把那厮的样子记得如此清楚了?
屋子一下子变得气闷起来。
简淡推开房门,走出去
,站到廊下。
月色很好。
十五刚过不久,半圆的明月并不能为她提供强赋新仇的环境。
院子里的花草被月华染上一层静谧的银白,淡淡的香气随着夜风扑面而来……
一个呼吸之间,简淡治愈了自己。
她对着月色自语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怎么,心乱了吗?”一个黑黑的脑瓜顶忽然出现在围墙之上。
简淡哆嗦了一下,随即意识到——沈余之来了。
她不客气地问道:“世子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怎么,不欢迎吗?”沈余之双手一撑,上了墙头,又坐下了,两条大长腿挂在下面,一荡一荡的。
“你大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