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在地上, 疼痛让他的大脑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但当他抬头的时候,刹那间浑身一片冰凉。
他惊恐的表情仿佛看到了真正的无边地狱。
黑色的金属面具后面,一双冰冷的黄色眸子正在俯视着他,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根杂草、一块石头一样,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
“怎么回事?”旁边有人问道。
“一个贱民闯了进来。”那人说完, 举剑就要砍下来。
“等等。”
一只骑兽“啪嗒啪嗒”慢悠悠地走到男人面前, 骑兽背上的人俯下身来,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笑吟吟地对身旁的人道:“你不是嫌我惊走了你的猎物吗?现在赔你一个怎么样?”
他是指着躺在地上、露出干瘦肋骨的男人这么说的。
男人茫然地看着他, 惊恐和绝望一时凝滞了他的思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面前的竟然是两个皇族!
月狼族的骑兵基本都是灰色、黑色或者棕色的皮毛, 偏黄色的瞳孔,鼻孔外翻, 獠牙外露, 长相十分得狰狞恐怖。据说因为他们长得太丑, 所以皇族命令他们平时都要以金属面甲遮住脸, 身上穿着皮甲或者铁甲,往往还会随身带着复数的、满是血腥味的兵器。
但月狼族的皇族看上去跟他们简直是两个物种——湛蓝如秋日晴空般的眼睛,漂亮得仿佛月光在流淌的银色皮毛,长相也跟人类相似,只是普遍都更加俊美而精致,头顶两侧的兽耳削弱了他们身上冰冷高贵的气质, 显得有几分可爱。
而且,狼骑兵生性残忍暴虐,月狼族的皇族却温柔和善,偶尔巡视下属的村庄时,即便是对待最低贱的奴隶也是彬彬有礼,甚至还会给孩子们分一些糖吃。因此,许多少女们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到城堡中去服侍皇族,但真正清醒的人都明白,默许、纵容、推动那些恶行的真正罪魁祸首,正是那些优雅、高贵、善良的皇族们,在他们那美好外表下的,是比普通月狼族更加冰冷、残忍的内心。
面前的两个皇族,一个长发披肩,身着白底金边的长袍,看上去懒洋洋的什么都不在乎;另一个短发皇族额上系着一条黑金色的额带,黑衣黑甲,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两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短发皇族甚至还冲他和善地笑了笑。
男人浑身一个抽搐,急忙翻身俯跪下来,乱糟糟的脑子甚至来不及思考刚才短发皇族的话是什么意思。
长发皇族斜睨了男人一眼,懒懒地道:“引颈待戮的猎物,能有什么意思。”
“说的也是。”短发皇族赞同地点点头,对男人道:“这样吧,你从现在开始逃跑,十漏钟以后我们去追你。如果被我们追上,你就死定了;但如果你能从我们手中逃走,我不仅赦免你闯入猎场的死罪,还免了你家三年的赋税,如何?”
男人浑身激灵了一下,眼中丝毫没有能够逃出升天的希望和喜悦,反而变得更加绝望,他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只期望能获取一点点的怜悯。不一会儿,男人就已是满面血污,却始终听不到任何他所期待的声音。
“啧,无趣。”短发皇族摆了摆手,道:“现在的这些贱民变得一点儿也不好玩了,哪像以前,你说什么他们都信,然后等到绝望的那一瞬间,那种表情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无聊。”长发皇族拨转骑兽,道:“我饿了,回去吃饭吧。”
“也好。”短发皇族笑了笑,挥手示意骑兵把男人处理了。
俊美的银发皇族扯了扯缰绳,凶猛的骑兽如温驯的兔子一样转身,爪子踩着地上堆叠的松软的树叶,“啪嗒啪嗒”地朝城堡走去。
轻快的声音还在传来——
“对了,听说你最近弄来了一个灵族的女奴?借我玩玩好不好?我用十个女奴跟你换!”
“不——要——”
“别这样嘛!我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