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而非他身边的贝尔摩德。不过先攻击司机确实是这种情况下公认的最优解,因此莱伊只是咬牙忍住手臂上**擦伤的剧痛,死死踩住油门,并没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贝尔摩德挑眉问他。
莱伊不动声色地侧头看了她一眼,仿佛是觉得这个问题非常没有价值。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想到那个少年是热情的成员、也是个特殊能力者。刚才打偏方向盘试图躲避,只是因为他其实并不是黑方的人、而是个心中尚且还存在善念的卧底罢了。
马西莫看向他们离去的方向,却没有像刚才那样试图追上去。他上前几步、从地上捡起那块沾了血迹的碎玻璃。
太宰治难道真的以为,把那两个人的行踪泄露给「乌鸦」,那位热情的教父就会方寸大乱、以至于亲自前来日本吗?
不,太宰不会犯这样低级的、看低他人的错误。教父阁下对隐藏身份的执念显然已经超过原本也不低的自傲,达到了病态的地步。
陀思妥耶夫斯基坐在明灭的电脑光屏前,好像很怕冷一样盘起腿、把自己连带厚重的斗篷一起塞进扶手椅更深处。
不过他会来的。
以热情手下那样多的特殊能力者,不可能困不住黑衣组织派来的人。而在前往意大利的两名黑衣组织代号人员中,有一人是联邦调查局的卧底。
spw财团的空条承太郎也在意大利。虽然太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不甚了解替身使者和替身能力,也不了解热情与spw财团之间又怎样不得不合作的关系,但空条承太郎势必要和热情打交道。
在观察到财团与黑手党的接洽之后,那名卧底在绝境中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那就只能问他本人了,不是吗?
比起毫无建树地死在组织的任务里,如果能替背后的fbi与热情boss达成暗中合作——虽然是与虎谋皮之举,但是至少热情的势力范围并不涉及到美国本土,还能借机探听spw财团的动向,简直就是一举多得。
迪亚波罗仍坐在他的座位上。
多娜泰拉重新下楼去了,他现在是一个人在阴暗的书房里,但是却没有半点想要闭上眼睛休息一下、或者闭目理清思绪的意思。
他不习惯在任何时候失去对任一感官的掌控,某种程度上算是过度控制欲的一大表现。
在多娜泰拉离开之后,二楼走廊的灯光也熄灭了。现在这栋主宅的一层和二层就好像是两个完全分割开、彻底独立的世界。
他并不像dio那样有超越常人的视力,因此在黑暗中能看到的东西十分有限。
不过他仍在几乎无法察觉的时停结束后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位置的转变——能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dio。现在他和吸血鬼一起坐在双人沙发上,中间距离可以忽略不计。对方冰凉的体温隔着衬衣传递过来。
迪亚波罗没挪动,这个姿势并不难受,他也没有非要和dio隔开很远的必要。不过吸血鬼贯会得寸进尺。
dio一手上抓住酒杯,另一手覆上迪亚波罗的手背、与后者十指相扣。迪亚波罗却不会以为他是无理由地突然想靠近自己——
掌心传来被尖利指甲刺破的痛感,血珠滑落进半满的酒杯里。
这点血液根本不可能满足dio对血液的需求,迪亚波罗也并不认为自己的血会比其他人的梗好喝——就像dio声称的那样。他并不是没受过伤,满溢口鼻的鲜血不过是一样苦涩的铁锈味,难尝出半点吸血鬼所说的甜腻。
但这就像是他们缄默协议的一部分,迪亚波罗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拒绝dio,而后者也不会太过分。
“一个组织的强弱如何界定?”迪亚波罗突发奇想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