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怎样的人了。
“你把他吓得不轻。”多娜泰拉说。
她一点也不担心,好像他们没有多年未见、迪亚波罗现在也不是意大利最大的黑手党的教父一样。
“他越界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
包厢的门合上时发出了轻微的咔哒声,多娜泰拉仍站着,她无法在这么黑暗的情况下视物,于是自然也不可能重新坐下。
不过她是知道迪亚波罗的长相的,于是再坐在黑暗中就有点蠢。迪亚波罗于是让绯红之王打开了包厢的灯。
灯光乍现的时候,多娜泰拉不太适应地眯了眯眼睛。这灯开得着实有些灵异,但多娜泰拉这几天已经习惯了有特殊能力存在的世界,此刻只是在眼睛适应了强光以后、更专注地打量迪亚波罗。
他们几年未见,迪亚波罗却仍是那个五官艳丽、表情平淡得过分的青年。他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穿着制作考究的条纹西装。
确实与以前不太一样,但是又没多少变化。迪亚波罗曲起食指敲打着椅子的扶手——或许会有人误解他是在算计些什么,但是多娜泰拉却知道那是因为他非常不习惯被人长时间凝视。
她适时收回了目光,然后又想起什么:
“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真名了吗?”
迪亚波罗不太知道她为什么会微笑,但就像很多年前那样,他想他不讨厌这个表情。
——反正她要么处在热情的掌控下,要么就死。他说服自己。而且她已经知道自己的长相了,名字反而是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迪亚波罗。”他答道。
很适合他的名字,多娜泰拉想,但是他大概很少听到有人这么说。一方面这可能并不算夸奖,另一方面多娜泰拉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名。
迪亚波罗不会聊天。他说话的时候不是在下命令、就是在算计些什么。可多娜泰拉身上没有值得他算计的东西——事实上**他为什么要出来见她。
他或许可以问「你最近过得还好吗」。但是早在发现特里休的时候,他就已经收集到了她们母女这些年的所有资料,这个问题毫无必要。
他实在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他开始做他最擅长的事情。
“你和……特里休。”迪亚波罗用过分平静而且不合时宜的语气道,“你们可以住在卡塔尼亚,里苏特会安排人保护你们、并且处理好你们的身份问题。她是我的女儿这件事决不能暴露。”
如果这件事暴露了——他会亲**了她们。迪亚波罗本想将这一点也说清楚,但是不知缘由的短暂停顿中,多娜泰拉打断了他的话。
“我知道了。”她接受得很快并且毫不抗拒,随即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她知道迪亚波罗对「过去」的忌惮以及抹去自身存在痕迹的执着。她几乎是他留下的唯一一点破绽。迪亚波罗就像是在自我催眠「多娜泰拉不存在」一样,绝无可能出自个人意愿去探查她的去向,更不要说发现特里休的存在了。
多娜泰拉知道自己并未真正尽力躲藏,连名字也未改。但在迪亚波罗对她的存在缄口不言的情况下,是谁发现了她们?又是如何做到的?
“那也需要认真去「发现」吗?”这道声音却不属于迪亚波罗。
多娜泰拉惊奇地发现迪亚波罗的脸色变了。她很少、几乎是从没有看见过迪亚波罗失去从容的时候,但显然这声音的主人就有轻易能做到这点的能力。
她朝包厢门口看去——那是个身材异常高大、皮肤却像死者一样惨白的男人。那人和迪亚波罗一样,几乎是瞬间就出现在了包厢里。迪亚波罗显然也没察觉到他进入房间,否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