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那点绿色。还是没有恐惧和惊慌。DIO俯下身去、把尖牙凑到男人的动脉边。节奏还是和先前一样平稳冷静。
只是这样就很有趣,DIO简直能看到迪亚波罗下一步的反应——比如他现在就绝不会反抗、也绝不会表露出恐惧来。这就像是在照镜子,偏偏迪亚波罗对大多数事的反应又与他的不同。——是什么让这两个天生的恶人变成这样截然不同的样子?
与那些一见到他就恐惧到无法挪动、因为恐惧而生出彻底的崇拜之心的属下不同。只要有机会、有利益可图,迪亚波罗一定会第一时间就切断他的脖子。
DIO不会
给他机会,也不认为任何人可以提供比他能给的更多的利益。于是他暂时享受这种把危险圈在怀里的感觉,干脆什么也不做、但也没有放开迪亚波罗的意思。
后者只好自行在他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伸手从一边的桌上顺过一本书。说实在的,一个并不瘦弱的男人很难在另一个人的腿上找到舒适的姿势。
他在翻书页的时候稍微动了动,就尴尬地僵住了。
“DIO?”
“什么?”直呼他的名字——迪亚波罗的胆子越来越大了,DIO倒不讨厌这一点。
“……您压到我的头发了。”
···
佩特夏从半开的窗户里飞进来,站在椅背上,对椅子里躺着的人歪歪脑袋。
天已经亮了,窗帘并没有被拉上,阳光足以把迪亚波罗叫醒。迪亚波罗盖住眼睛打了个哈欠。不管怎么说,在一把还挤着个吸血鬼的椅子上睡了一晚都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
他需要泡个澡放松一下——而等他拢着泛着湿气长发走在走廊上,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楼梯口。
迪亚波罗还挺意外这么快就再见到他的。
“波鲁那雷夫?”
“索里特。”波鲁那雷夫转过来。
不可能是在这里等他的吧?迪亚波罗不太确定地想。他原本以为他不愿意与人对视的习惯有所好转,但事实就是他也只是能忍受直视DIO一人而已。此刻他还是立刻就状似无意地避开了法国人的视线。
不过不管他怎么想,波鲁那雷夫都对他的抗拒毫无所觉。
“……有什么事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波鲁那雷夫从背后摸出一把匕首。迪亚波罗骤然绷紧了身体,但是又在法国人走过来的时候强迫自己放松。
他接过了那把刀柄朝向他的刀。
就在先前短暂的并肩战斗之后,波鲁那雷夫察觉了自己没有武器的事吗?那可真是……
这种善意让迪亚波罗难免想到收养了他却完全不求回报的善良神父。但很可惜,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好人、也不会因为纯粹的善意就被感化。
此刻——迪亚波罗只觉得遇到了一个可利用者而已。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这里并不安全。”波鲁
那雷夫回答,“这里的人都——”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了,下一个词就卡在唇齿间、却迟迟无法出口。这让他脸上带出一点不自觉的古怪神色。
迪亚波罗再次确认了先前的想法:波鲁那雷夫身上确实有某种异常,迫使他违背本性、听从DIO的命令。
那种异常到底是什么?
在真正需要这么做的时候,迪亚波罗可以忽略这种社交距离给自己带来的不适应。
“我知道了。”迪亚波罗道,“谢谢你,波鲁那雷夫。要一起走走吗?佩特夏可能也想去外面。”
于是他们一起走到庭院里,清晨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人。虽然魔馆内气氛阴森,但是院子倒很符合普通人的审美,甚至还有一座小喷泉。
迪亚波罗完全不在意DIO是杀了什么人才得到这座住宅,他靠在喷泉边看向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