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挑了挑眉,说:“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天生就比任何人坚强?”
“没有人是天生坚强的。”吉姆说着伸出手,将乔茜略微凌乱的鬓发整理了一下,并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如此迷人的一张脸,好莱坞该有多么糟糕,才舍得去伤害你。”
他的嗓音温柔而低沉,眼底也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意味,“要不要跟我走——我们去罗马,去威尼斯,去哪里都好,我多想你美丽的眼睛里再不见任何阴霾。”
他的声音真是令人叹息的动听,再配合这张犹如雕塑的脸庞、忧郁深情的眼神,恐怕只有铁石心肠的女人才能忍住毫不动容。
而乔茜却发出一声轻笑,端起那杯龙舌兰,啜饮一口之后,才说:“为什么要去那么远呢,只要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也会变得美好很多。”
吉姆只笑不语。
他们俩大概是在玩一个谁先开口的游戏。
心照不宣,又暂时乐在其中。
因为就连刚上小学的孩子都知道异地恋是没有未来的,更何况是异国恋——但关键在于,他们有些无法抗拒对于彼此的那种感觉。
所以,谁先开口,谁就得妥协。
又或者,他们只想要眼前三个月的时间,而不去考虑以后。
吉姆不肯正面回答,乔茜也不介意。
看着时间不早了,她和露西.斯皮勒打了个招呼,带着自己的男伴走人。
黑色的保姆车行驶在深夜的西好莱坞,车窗外的夜生活正进行到最热闹的时刻,而车子里却令人意外的安静。
车载电台里传来柔和舒缓的歌声,来自加拿大女歌手莎拉.麦克拉克兰的热单《Angel》,曲调温柔。
而乔茜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只小盒子,也不说话,只递给了同样坐在车后座的吉姆。
吉姆打开一看,没有太过意外地看到了那一对眼熟的钻石袖扣。
但他还是眼带笑意看向乔茜,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乔茜却也模仿他刚才的神情,只回以淡淡的微笑,并不回答。
现在是夜里十一点四十五分。
准确的说,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到第二天了。
而乔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吧台里顺来的打火机,在不是很明亮的车子里打了一下火,对吉姆说:“许个愿?”
吉姆看了乔茜一眼,明亮的火光映在她的眼底,让她的眼睛宛如两颗跳跃着火焰的稀世美钻,有着摄人心魄的光彩。
她真是很懂得如何展现自己惊人的美貌。
眼睫低垂之间制造恰到好处的阴影,浓郁的瞳色总给人以无辜的脆弱感,精巧的五官和倔强的下巴又带着难以捉摸的疏离感,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是精致到每一根发丝的那种美人。
晶莹剔透,清冽优雅,看似惹人怜惜却偏偏有着与外表截然相反的内心,她身上的一切都像是为他近似苛刻的完美主义所造的。
只除了一点:在此之前,她还没能触及他的内心。
但从这一刻起,最后一点也不再成立。
事实上,今晚是他的生日。
或许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有太在意过这个日子,然而刚刚的那一缕火苗为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这感觉宛如温暖的水流,悄然徜徉在心间。
而面前这个女孩,此刻因车窗外掠过的霓虹而忽明忽灭的脸,也这种感觉焕发出难以形容的、令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好像忽然之间,只要这么看上她一眼,他的一颗心就已然完全自发地沦陷,毫无挣扎的余地。
噢,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
吉姆这样想着,些微的笑意浮现在他眼底,这个男人低下头、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什么,轻轻吹灭了打火机点燃的火光。
随着这个动作,他眼帘那两排又浓又密的睫毛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