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铺子虽由樘华带人开起来, 名义却以江平原的名义开。
樘华还未见过皇都哪家店生意火爆成这模样, 一时有些愣怔。
他带着人抵达铺子前时, 能从门窗处瞧见布料行里人头攒动, 许多人甚至在排队!
排队的人中大多为管事, 也有哪家的爷们女娘亲自来瞧,店里的人手又增了些, 一个个面容清俊的小二温声细语, 尽量照料到每位客人,布料行里人多则多,却并不见争吵。
几乎每个进店的人都笑容满面来,笑容满面去, 大多数人看起来满意得不成。
“樘华!”樘华听见有人喊他,回头看却是游千曲。
樘华惊喜,“你怎么也来了?”
游千曲骑着马两步到他马车前,从马上轻巧跃下,笑道:“我听闻今日布料行里生意十分好, 特找弟兄换班。来后一瞧,果然如此。”
樘华笑着与他对砸一拳,低声道:“你我便等着收银子罢。”
游千曲左右望一眼, 道:“此处不方便说,我们去旁边酒楼。”
两人进酒楼后上二楼临窗而坐。
游千曲望着酒楼下人来人往, 禁不住道:“今日生意当真好, 我估摸着, 这两日能将库房里那些布一并卖完。”
“我估计也成。”樘华看着楼下, “我已吩咐过,让掌柜悠着些卖,每人不能多买。”
游千曲瞪圆了眼睛,“为何?生意好难道不是好事?”
“当然不是,任何东西,若是多了,人也就不稀罕了。”樘华认真道:“若是满大街的人都穿得起这香云纱,那些身份尊贵之人恐怕便不稀罕穿了。”
游千曲问:“与郎窑瓷一个道理?”
樘华笑着点头,“我们库房里是还存着些,却也不能这般卖,我打算明日再少往外卖些,且放出风声去,香云纱难制,卖完这茬便没了。”
“那剩下那些香云纱?”
“我们换个法子卖。”樘华道:“我们现今卖的香云纱都是纯纱,未曾印染,待我们下回再卖时,便直接卖印花的香云纱了。”
游千曲忧心忡忡,“若客人不喜印花该如何?”
“哪能?”说到这里,樘华淡淡道:“我脑子里有无数花色,到时一次出一样花色,不怕客人不买。”
游千曲满脸震惊,一副还能这样的神色,看得樘华忍不住低笑。
游千曲以茶代酒敬他,“你这人,何时成了奸商?”
樘华回忆了一下,实在不好说都是他家先生所教,只能抿唇笑着低头。
樘华说到做到,香云纱只卖了三日,便不让掌柜往外卖,客人若来问,只说香云纱难制,先前积攒的全卖完了,新的还未到。
一时间,皇都内人人以能穿得到香云纱为荣,许多大户人家还专门差小厮每日来问,还有知晓香云纱来源的人,专门往樘华这边打探走关系。
王妃都屈尊召见了他两回,问香云纱之事。
樘华不堪其扰,吩咐顾恩德尽量将来人挡在外头,若实在挡不了,再派人来叫他。
樘华还须专心准备恩考,皇都多纷扰,他见状给江平原去信,让江平原将制好的香云纱送到别庄内,他再雇人加工。
在走之前,樘华与游千曲一道算这些时日卖香云纱所获之利。
他们这些日子一共卖了三百零六匹布,一匹布一千二百两,共得三十六万七千二百两,若将所得银子放入房间,可堆满三间房!
哪怕换成银票,也有厚厚一沓。
游千曲自大致猜到他们这阵子赚了多少钱后便回不过神来,整个人晕晕乎乎。
樘华与游千曲坐在酒楼包厢内,樘华挽起袖子,露出皓白清瘦的腕骨,一边喝茶一边噼噼啪啪打算盘算账。
“我们买素绸时买了最好那种,一匹素绸八十两,第一回买了六百匹,共计四万八千两,此时利润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