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下车。
皇上跟前的苏公公迎上来,行了个礼,笑道:“世子爷与小公子快跟咱家来,陛下今日一早便念叨着呢。”
顾樘昱与樘华还了个礼,顾樘昱道:“有劳公公。”
苏公公脚步轻快,走起路来偏快。
顾樘昱腿长,不费吹灰之力跟在他后头。樘华在后面悄悄赶他们两个,额头上都快出汗了。
苏公公很快注意到,忙放慢了些脚步,樘华忙回他一个笑容,苏公公和善笑笑。
他们刚抵达寝殿,机灵的小太监已进去禀报过。
皇上声音从里头传来了,“樘昱来了?进来。”
顾樘昱带着弟弟沉稳走进去,“见过皇伯父。”
“快起来。”皇上笑道:“昨日便想传你来着,你久未归家,便让你多歇歇。”
顾樘昱面上带了些笑,“多谢皇伯父厚爱。”
皇上很快赐座。
樘华小半边屁股挨在椅子上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听两人说话。
“你去了边疆,朕连找个人下棋都找不到,来来来,先跟朕杀一盘。”
“皇伯父说笑了,您身旁人才济济,哪会找不着人下棋?”
皇上连连摆手,“跟他们下没意思,跟你下才好玩,许久未同你下棋,朕瞧瞧你棋力如何了。”
苏公公已带人摆了棋盘棋子出来,两人换到桌上。
下了几回,皇上问:“樘华现在还在念书?”
樘华忙恭敬答了,“回陛下,是。”
皇上沉吟,“我先前听瀚海房的师傅说你课业学得不错,不若去宗人府当值?”
樘华一想便知,他皇伯父今日多半以为他跟着进来是为求官,遂给他兄长这个面子。
樘华想清楚了后忙谢恩道:“多谢皇伯父。”
皇上眼睛极利,见他嘴上说着谢恩,表情却有些为难,眼睛一眯,“嗯?”
顾樘昱笑了笑接过话头,“樘华这一年多来都在温书,励志考恩科为皇伯父分忧。”
“哦?”皇上落下一子,感兴趣问:“书温得怎么样?可有把握?”
樘华见这模样,不敢说今年还不打算考,忙恭敬应下,“小人尽力而为。”
皇上只略问过他两句,而后再未跟他说话,倒是他长兄与皇上说了挺多,颇有些君臣相得的意味。
中午皇上留他们两人吃了饭,饭后才让人送他们俩出去。
樘华一路闷不吭声地跟着,等上了马车之后方说了句,“多谢大兄。”
顾樘昱道:“下半年无去边疆当差,你多来皇伯父这里几回,若有事,说不得皇伯父会多照拂你几分。”
樘华听完点头。
顾樘昱拍拍他的肩膀,未再说什么。
接下来几日,顾樘昱一共进宫面圣两次,每回都把樘华捎上。
皇上见多几回,果然对樘华和蔼了些。
他这样的如玉少年郎,乖乖巧巧,眼色极佳,没哪个会不喜欢他。
这日,皇上与顾樘昱落子对阵,看着旁边坐着的樘华,笑道:“你们感情倒好。”
顾樘昱坦言,“樘华母亲走得早,作为兄长,我总得多照拂他一些。”
皇上眼睛微眯,目光深远,不知想起了什么,再看他们兄弟时,目光更柔和了些。
他们刚回去,在门口就撞上江平原派来的人。
门子惶恐道:“这位说是二公子的属下,小人问明且禀报过后便请人进来。”
樘华点头,又看向那陌生汉子。
汉子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个头,“给世子与公子请安,小人乃是江管事手下,受江管事之命给公子送东西。”
顾樘昱看向樘华,樘华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解释道:“我知晓一种染布法子,请平原帮我去津口府染布去了。”
顾樘昱点头,他身后跟着的侍卫长极有眼色地一挥手,立即出来个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