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做过瓷器生意,这门生意需下狠手宰人, 不能常做, 若想多挣些钱, 还得另想办法。
游千曲此时倒好奇他要做什么生意, 不由身体微微前倾了些,“你先说来听听?”
樘华见他这模样,压低声音道:“我想做些布料布匹生意。”
“现在?”游千曲满脸不解,“现在不应当去做什么粮食炭火生意么?有钱的早便备好了布匹, 没钱的哪怕大雪纷飞也拿不出钱来, 且天气冷,布料定已涨价,现下去做这门生意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游千曲一直有些游戏人间,樘华未想到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当下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而后笑了下, “不,现下正是准备做布料生意的好时机。”
“咦?你且说说。”
樘华摊开手指数给他看,“还有几日便要过年, 过年既开春,天气一暖, 布料价格便会回落,我们正好买一批, 自个染了, 春夏之际拿出来卖。”
游千曲听到这里, 略微明白了,“你想买素绸自个染?”
“正是。”
“你什么时候学了染布?”
“从书上看来的,不知是真是假,我觉可试试。”樘华沉吟,“布料是门好生意,好好运作一翻,即使无染色秘方,我们也不见得会亏。若布料行能做起来,每月零花钱总不必愁。”
游千曲至今仍需要从家里支取月银,虽说他乃家中唯一儿郎,每月月银都不少,但马上要成婚的人,手里也不能一点银两都没有。年后他去当侍卫,按理来说应当有所进项,不过他打听过,像他这等侍卫,每月月俸就二十多两银子,还没有他月银多。
樘华一说这事他便心思活络起来,“不知你想如何合作?”
“我家情形你也知,我还吃住在王府,尚未分家。这生意必定无法以我名头去做,不然到时一句话,我私产便得充公。”
游千曲点头,樘华接着道:“布料被几大商行把持,外人不容易插进手去,还需借你家名头去震慑一二。我这边人手不足,做布料生意做大了亦要走南闯北,平原一人恐怕支应不起来,纵使在外头请人,也难请到身手好胆识佳的高手。故而这门生意我想以你家名头去做,你派三十家丁来协助,待扣除成本后,分你三成利润。”
樘华总结:“我这边出染布方子,制定总体规划,占五成利润。平原跑腿,劳心劳力,生意全赖他主持,分他两成。你看如何?”
游千曲道:“这分法你已给我优待,我无意见。不过家丁俸禄乃家中所出,我家名头亦由我父打出来,若长久做这门生意,我需回家问问他意见。”
樘华点头,“不急,年初三前告诉我即可,我这头前程未卜,还需等年后方知我们那染坊要开到哪里去。”
“不就开在皇都?”
“当然不,皇都米贵,铺子更是贵得很,且只有运河,不便染布,我再瞧瞧,若是方便,我想将染坊开到津口府去,那里盛产布料,拿货也便宜些。”
“去那么远,那我们要去看岂不是不方便?”
“也不算太远,快马两日便能到。若在津口府,染好的布料无论送来皇都,还是送下江南,都方便。”
游千曲见他娓娓道来,奇道:“你先前便想过?”
“嗯,制瓷前我便想先做布料生意,不过那时本钱少,我会的那方子又合适做夏布,时间来不及,便先打算制瓷。”
“你还真是——”游千曲叹道:“都从瀚海房出来,怎么你会的那样多?”
樘华笑了一下,端起茶杯半掩着脸,“多赖先生教我。”
两人谈完,各自归家。
樘华做了一个噩梦于是连夜入皇都,求见陛下的事已传了出来,许多人觉得神异,亦有许多人觉得荒谬。
许多同窗好友想见他,都被管家挡了。
樘华不管他们如何作想,带着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