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质问你,为什么考察结束后一年都不表明心意,非要我去了瑞典才行?是不是如果这辈子我不在斯德哥尔摩和你偶遇,你就放弃了?”
“不是。”安归极快地又重复了一遍,“不是。阿宴,难道考察一结束我就向你表白,你会答应我吗?”
“……”谈宴被他问得哽住,思及那时两国敏感的?关系,她如实回?答,“恐怕不会哦。”
“所以我想解决好文物的事情,再提起这件事,免得你为难。况且,”安归抿了抿唇,“在遇见?你之前我一向不相信一见?钟情,这件事发生在我自
己身上,让我也很不敢确定自己对你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那后来呢?”
“后来我花了一年的时间确定,一见?钟情的?确是存在的,而且恰好发生在了我身上。”
他侧过身来将她揽到怀中,低下头缱绻而克制地吻了吻她的?鬓发:“不能和你见?面的时间里,我也一直思念着你,从来都没有停下过。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哪怕那次没有偶遇,或是这次没有偶遇,我也会一直等下去。”
耳廓蹭过他的?唇,谈宴有些痒。
“你知道从罗布泊考察结束到今天,一共有多少天了吗?”谈宴忽然问道,“一千天。今天是整整第一千天啦。”
若非同他一样,一天天地数着、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思念着彼此,她又怎么会记得这样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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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归再次带谈宴回到斯德哥尔摩的时候,连城堡里的?仆人间都已经心照不宣。
来自东方的女孩站在装潢古典雅致的大厅中央,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烧得旺盛的?壁炉、盘旋而上的?楼梯、随处可见的?出自名家之手的?挂画……还有看着两个年轻人掩唇而笑的?管家太太。
忽然察觉到来自楼梯上的?、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谈宴下意识地抓住了安归的?手,余光瞥到二楼楼梯边一个转身离开的?年轻身影。
安归顺着她的目光向上望去,神情莫测道:“我父亲前妻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哥哥,你不必介意他。”
而后他立刻牵起谈宴的手,神秘兮兮地向她道:“跟我来,阿宴,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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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三楼。谈宴在安归的?示意下,亲手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柔黄的?灯光在她踏入门中的?那一刻亮了起来。随之她看到了这座房间中的?景象。
走廊两侧的?墙上是长长的两排玻璃柜,每座柜子中上下分为五层,分门别类、井然有序的香水瓶摆满了玻璃柜的?每一层。
这间房间很大,玻璃柜延伸到另一侧尽头便拐了弯,重新人为开辟出另一道走廊,让人一眼无法估量这间房间中究竟有多少香水储藏。
说这是一间香水博物馆也不为过。琳琅满目的玻璃瓶中,不同颜色的液体如同琥
珀宝石一般在展示灯的灯光下潋滟动人。
谈宴看得出,这些香水的收集可谓是费尽心血,从几个世纪以前的?绝版沙龙到近期新发布的?商业香应有尽有,几乎全无遗漏。而且排布方式十分专业,既讲究香调和?时间顺序,又十分注重美观,并非是挥金如土后随手摆在家中。
看安归方才邀功般的神情,若是没猜错的?话,这间房间应是他一手布置的才对。
她感动地转过身去,正撞入身后青年的怀中。谈宴懵了一瞬,想要后退,却被他伸手揽住,借势拥进了怀里。
安归在她耳畔低声道:“嫁给?我吧,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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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地耶伯爵惊讶地发现,一向行踪不定、四处历险的小儿子,在娶回?那个中国女孩之后,生活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每逢气候宜人的春季与秋季,新婚的?小夫妇就会前往世界各国游历,搜集流落在外的?中国文物,买下后捐回?中国。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