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一国令尹了呢。”
她的话让毕娑有些?放松下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沾染几分笑意:“我那时也想不到,那个以替人制香为生的,还有几分莽撞冲动的中原少女会成为王后。”
不过那时,她自身尚难保,还愿意去关心康家那名被灭口的姬妾,倒也能看出日后的赤诚之心了。
燕檀被说莽撞冲动也不恼,笑了笑问:“说到这个,我还没问过你?,康云汉后来如何了?他麾下那些粟特商人呢?”
毕娑道
?:“当时秘教与匈奴开战,楼兰城平民撤至城外后,陛下就命我将康云汉和与他一道?替秘教做事的爪牙控制了起来。从白龙堆回来后便秘密处理干净了。康家的家财被我散给了那些曾受其害的粟特商人的亲人。如今粟特商人仍在各国之内行商,但已推举了新的行会会首,陛下亲自派人探查过,并无可疑之处。”
燕檀点了点头,又与他商议起秋来科考的一应事宜。
官学才兴,并不适应太过复杂和规模庞大的考试,此次科考只针对于官学中的数百学员,效仿中原的明经和进士两科而已。
其中出类拔萃者入王廷担任要职,稍逊色者则下放至楼兰各地,向当地生员传授儒学与汉文,以此将中原之学在西域推广开去。最?末等则回到官学继续修习,等待下一次擢考。
商议完这?一番事项已是时近午时,毕娑见燕檀面上又稍稍显露出倦意,连忙躬身行礼,欲要告辞。
恰逢安归身边一名面熟的侍卫寻至此处来,说是陛下已在园中设宴,请王后娘娘现在动身过去,燕檀便同毕娑道?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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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归知晓她就在海藏园中,也十分贴心地将宴席所在设得离湖边十分近。从他给燕檀搭的秋千到宴席所在的敞轩,步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但他仍记得到燕檀的必经之路上去迎她。
年轻俊美的君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将脚下步伐放缓,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眉眼间是不易察觉的关切:“今日可有哪里不适?”
燕檀摇头:“没有你?想得那般严重,你?这?是关心则乱啦。”
安归似乎是轻出一口气,道?:“待你?生产之后我们可要格外注意些,这?几年都不要再怀一个。怀着这?小东西,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燕檀乐了。她自然知道近日安归总是忧思过甚,连同塌而眠也要时刻轻手轻脚的。尤其是那老医师的嘱咐,更是让他不敢逾越半分。
思及此,她眨了眨眼睛,在心底生出一个主意,眼神变得狡猾了起来。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她和安归卿卿我我的好时候。今日的宾客有些?特殊,是安息国才继位的国王,正从中原回安息的路途中路过楼兰,被安归邀
来在此一叙。
前几日安归同她商议对待西域诸国之策,燕檀答的是“安抚为主,远交近攻,辅以德威”,与安归所见不谋而合。
而这?安息国在楼兰更西,与楼兰间隔着乌孙、大宛、大月氏三大国,国力极为强盛,正是“远交”的上上之选。
安归揽着燕檀向敞轩走去,远远可见到敞轩中一名身材高挑的异域男子,便是安息的年轻国君弗拉特斯了。
而走上前去燕檀才惊讶地发现,弗拉特斯竟生着一双黄蓝异瞳,便是在西域胡人中也极为罕见。而他见到安归怀中揽着的中原女子,亦是一惊。
燕檀很是敏锐地发觉,弗拉特斯的视线划过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而后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状若无事般同她见过礼后,便与安归交谈起来。
她挑了挑眉,心知这安息国的年轻君王背后应是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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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海藏园中,楼兰与安息两国君王这?一番会面,几乎对西域局势有着翻天覆地的影响。宴上安归与弗拉特斯议定,待明年楼兰向乌孙出兵之时,安息亦从西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