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去。”
萨耶听闻这一番话?,自从扜泥离开后便忧心忡忡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些许轻松和笑意,连忙问道:“那娘娘,咱们眼下便启程回扜泥去?”
“不,”燕檀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将原本要做的事情做完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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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大宛国?的东部边境折返,穿过乌孙国?与疏勒国?之?间的狭长地带,又再次经过姑墨国?与龟兹国?故地,最终一路向南,燕檀有意加快行路速度,也才在近两月后返回扜泥。
“
臣可?以作证,陛下的确未曾见过那两名女子,便命人?将她们遣送回乌孙国?去了。而遣送的具体事宜还是臣一手操办的,陛下半点都没有经手。”
王宫中的炉火烧得正旺。每人?面前的案桌上皆摆着精心烹制的烤肉、酪浆、石榴和菠薐菜,玛瑙杯中是冰雪湃过的葡萄酒。
安归乖乖坐在上首,听罢毕娑的证词,转过头来满怀期待地看着燕檀。
燕檀一手支颐,终于忍不住笑道:“陛下做得不错。”
安归方?才忐忑的心这才算安定下来,眼中神色不由得变得明亮,连忙趁机问道:“阿宴离开扜泥这么久,又是所为何事?”
燕檀令萨耶呈上一张羊皮卷,解释道:“我听闻陛下攻下高?昌之?后,乌孙未曾表示臣服,或是有交好之?意,便托令尹大人?将楼兰现有的西域诸国?舆图都送一份到我这里,见这些舆图上除楼兰和于阗之?外的地方?皆有许多标注不明,甚至仍是空白,便问了问令尹大人?,果然得知那些地方?皆是因不甚知悉,才未在舆图上好好画出。”
“于是我便借由亲巡的名义走访了乌孙与诸国?的交界之?处,暗中探查了他们的部落、草场、马匹、驻军等布置,重?新绘制了舆图。”
燕檀道:“我知晓若是陛下将那两名美人?送回乌孙,便是意味着陛下不欲同?乌孙王并?存,楼兰与乌孙之?间迟早必有一战。希望这份舆图能?助益楼兰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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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罢,毕娑便识趣地告退。燕檀在宫人?的伺候下沐浴过后,回到寝宫,见安归正坐在灯烛下,对着那副新舆图凝眉沉思。
她走过去,安归抬起头来问她:“阿宴,我自然是十分感谢你此番替我思虑周全,又不惜长途劳顿,为我排忧解难。但……夫妻间应当坦诚相待,对不对?你当日离开扜泥,真的没有拈酸吃醋?”
虽然乌孙国?未经他的应允就直接将人?塞进他宫中,将阿宴气走,令他十分不悦,亦准备给乌孙一些教训。但若是阿宴真的半点都没有醋,反倒是冷静非常地替他筹谋战事,他竟也有些忐忑。
安归不知旁人?如何,但他在面对她和裴世矩时,远没有如此冷静。
他
只有在面对毫不在意之?人?时,才会?有这样沉着理智的算计。
“有呀。”燕檀在他身边坐下来,将脸贴在他手心,颔首认下来,“我从前从未想过这种事。我总是想得太简单了,以为两情相悦便好。但那日里乌孙送来国?君的亲妹妹,我才很?鲜明地意识到,你不只是我的安归,你还是楼兰的君王——”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永远不会?算计安归。我也相信,若是安归,一生都不会?辜负我半分。可?君王总是身不由己,这身不由己令我又难过又害怕。即便如此,我亦无法将‘安归’和‘君王’割裂来。我不想你有其他人?,也怕那些人?来自心怀不轨的国?家。”
“可?我知道,这种矛盾毫无作用。那时离开扜泥,我逼迫自己去保持理智完成这些事,半是为了逃避和消解,半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若是你没有别人?,那我做好这些,一定可?以帮得到你。若是你接纳了她们……”
“坦诚相待便是,若君王的恩宠无法保全我一生,那我便只好退而求其次。比起拈酸吃醋,我要寻些其他的让自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