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妇,你与她此生没有缘分,就莫要再强求。”
裴世矩神色动容,向裴老夫人躬身行?礼,轻轻道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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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矩踏进外宅时,燕檀正牵着马准备出门去,他将她拦下问道:“殿下又要去山上骑马么?我不?是同殿下约好,以后此事有?我陪殿下一起吗?”
燕檀摸了摸自己的帷帽,讪讪道:“你许久不?来,我以为你有?要事缠身,暂时不方便,就打算自己去了。
而且,总是有你陪同,未免引人注目。”
裴世矩抿了抿唇,叫别院中的仆从再牵一匹马来,而后转身同燕檀说道:“殿下的奏疏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先行?送出,但我思量许久,还是觉得由我自请入京当面陈情更为稳妥。朝中议和派与主战派向来相争,大约陛下也还在游移不定。而裴家世代通晓西域,比朝中只会纸上谈兵之徒更有助于陛下圣断。”
裴世矩两日后动身前?往金京。又七日后,黄昏时分,他折返瓜州,还未来得及到侯府,便先去了燕檀所在的外宅。
赵国苦匈奴已久,奈何自前朝衰落以来,一直没有?可与匈奴抗衡之力。此次难得有?楼兰与西域诸国互为助益,赵国皇帝终于决定集结大军,发?兵匈奴。
被裴世矩告知这一消息后,燕檀不?免喜形于色,当即决定:“待到大军从瓜州出发,我便同军士们一同折返楼兰。”
裴世矩皱了皱眉:“你连日来苦练骑术,就是为了随军出征?”
“随军出征倒谈不?上,只是不想拖人后腿。”燕檀的眼中熠熠生?辉,“世矩放心,我骑术尚可,也有?一些防身之术,我也会懂得分寸的。我回到瓜州来之前?,曾特意熟记西域的地图,可做军中向导。”
裴世矩深吸一口气,深知自己劝服不?了她,也并无资格替她决断,于是只好从袖中掏出地图,同她简要讲解:“陛下决定,将赵国精兵十五万余分为五路,由五名?大将分别率领,其中四路分别从云中、五原、金城、张掖出发,北上直击匈奴腹地,一支自瓜州出发,前?往西域援护楼兰,与楼兰相通部署,并防止西域其他各国与匈奴勾结。”
燕檀颔首,而后雀跃道:“那统领瓜州军的将领是何人?世矩,恐怕还要劳烦你带我去见他,向他说明我的身份。”
“不?必了,”裴世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已经见到了。”
燕檀不?明所以地盯着他的脸,同他两相对望半晌,才反应过来:“世矩你——父皇派你带兵出征?可你、你,是个读圣贤书的文人啊!”
裴世矩无奈地将地图卷起,收入袖中:“儒家自古就有?六艺,射与御是必修之学,儒生?
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况且自古以来也不?乏儒将出征,裴家更是世代镇守西疆。你倒是说说,我如何上不?得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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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整顿过后,于三日后的清晨从瓜州向西行进。
穿过大漠、途径盐泽,楼兰城便近在眼前。城中一场战火方才熄灭不久,满目疮痍。高?昌国的大军被那夜安归的奇袭之师利用对城中布局的熟悉和神出鬼没的战术击败,眼下已逃窜回高?昌。
裴世矩将军士分为两路,一路留守楼兰城,另一路在燕檀的指引之下前?往楼兰与匈奴交战之地。
越向北走,接近西域与匈奴的交界,越是荒无人烟。
大片的枯草被战火烧得焦黑,战场上四处是腐尸和断肢残臂,扑鼻而来的尽是浓重血腥气和来不及清理的两军尸首腐臭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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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归只觉得眼前阵阵眩晕。身上的铠甲残破,鲜血自身上的伤口涌出,黏黏糊糊地将衣服粘在身上,令他很不?舒服。
自两日前,匈奴军中粮草耗尽,运送粮草之路又被他切断,走投无路的匈奴军便以破釜沉舟之势发起了反攻。
他失去了乌孙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