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这天早晨刚刚7点多,上交所的侧门就排起长队。一些是仙酒集团的高层员工,一些是被请来的诸多媒体记者,聊着天等待工作人员把门打开。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仙酒集团的大股东们终于现身。
让记者们感到惊讶的是,走最前面的既不是宋维扬,也不是宋述民和宋其志,而是一个七老八十拄着拐杖的老头子。
这老头儿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胸前口袋里还插着两支钢笔,让人瞬间就回忆起80年代的时髦打扮。宋述民和宋其志分别站在老人左右,父子俩略微靠后,伸手虚扶着他的手臂,似乎是害怕老人会摔倒。
宋维扬反而站在更后边,跟他走一起的,大部分是父亲当年的从龙功臣。
只不过,这些创业元老如今只剩下四个。一个前几年病逝了;一个挪用公司资金被劝退,连股份都被回购了,并从中扣除其挪用的部分;还有两个跟不上公司发展节奏,早就退下来每年拿分红。
仙酒集团所投资的房地产公司,在申报上市以前,就已经与母公司切断关系,具体的股权分配走正常程序。
时间一点点过去,众人终于来到举行敲锣仪式的小厅。
宋其志和那个老头儿站在c位,宋其志照着稿子念道:“各位来宾,大家好!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心情无比激动。24年前,我的父亲宋述民先生,一位来自盛海的下乡知青,带着村里的几个年轻人,干起了酿酒作坊。又过了九年,这个酿酒作坊渐渐做大,兼并了当地的一家国营酒厂。从作坊到酒厂,我的父亲,以及他的创业伙伴们,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我从前辈们手中接过重担,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怀感激与忐忑……感谢的话是说不完的,最好的感恩方式就是继续努力。我们要努力做好产品,回报支持我们的消费者,我们要做好公司,回报广大员工和投资者。再过10多分钟,我们的股票就要开始交易了,这对仙酒集团而言,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我的话讲完了,现在请我们的老厂长陈忠华先生发言!谢谢大家!”
“啪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大家才知道那老头是以前的厂长。
陈忠华今天精神抖擞,他没有念稿子,挺直了腰杆说:“我叫陈忠华,我当厂长的时候,仙酒还不叫仙酒。在解放前,这家酒厂就已经存在了,但那是资本家的酒厂。我成长在旧社会,在我16岁的时候,母亲用一篮子鸡蛋送礼,让我进了酒厂当学徒。后来新中国成立,工人不仅翻身做主人,而且还组织大家学习文化知识。我在酒厂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我在酒厂讨老婆成家,后来我还入党提干了,酒厂就是我的家,酒厂工人就是我的亲人!”
老头子说得有些嗦,但大家却听得津津有味。
特别是那些财经记者,感觉老人的发言很新鲜,比那些上市喊口号的老板有意思多了。
陈忠华继续说道:“不知什么时候,酒厂得病了,我这个厂长不是好医生,让全场工人跟着我受累。我又到了退休年龄,换上来一个混账厂长,把厂子彻底给搞黄了。当时市里决定把酒厂卖给小宋,我是不同意的,哪有私企兼并国企的道理?我这个退休老头子,还干过堵书记、市长大门的糊涂事。但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小宋把厂子搞得很好,工人又能按月领到工资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承蒙两位小小宋,也就是宋其志和宋维扬兄弟,他们看得起了,把我请回厂里当顾问,还分给我一些股份。酒厂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我已经非常欣慰了。今天又要上市,就算是死,我也能死得瞑目……”
陈忠华毕竟年纪太大,刚开始讲话还有条理,渐渐的就开始重复嗦。
宋其志瞟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低声提醒道:“老厂长,时间快到了。”
陈忠华笑了笑:“我要讲的,已经讲完了,谢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