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真的不能没有你。”张炳林几次欲言又止,他真的想把凝凝所受的罪都告诉淑梅。可话到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了。
“阿爹,我生病做手术欠了不少债,若不出去赚钱,我怕一时半会儿还不清债。就一年,顶多一年,等我还清债务,就安安心心回来侍奉你们,照顾小双凝。”
张炳林心灰意冷,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淑梅还是不肯留下来。
他无奈的摇摇头,闭上了双眼。
淑梅能从张炳林眼里看到失望,但她真的没有办法呀!这都是生活所逼,她不想再去麻烦别人。这一直欠着这么大个人情债,她心里也不安心呀。
淑梅长长的叹了口气,准备起身朝屋外走。
这时,张炳林突然又说话了,“那——那你把凝凝一起带出去吧!”
这句话是张炳林深思熟虑后想到的,如果淑梅执意要走,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淑梅停下脚步,她何曾没有这样想过,但吴菊怎么可能答应她。
“阿爹,算了,阿娘肯定会不会答应的。”
“不,不管她答不答应,你也得把凝凝带走,就是偷,就是抢,你也一定要把凝凝带在你身边。”
张炳林他自己的身体,他很清楚。估摸着自己也不久于人世,如果自己不在了,那那两个女人,就更会肆无忌惮,变本加厉的虐待凝凝。
尤其是,现在张晓琴怀了孕,等孩子一出世,那小双凝就更是讨人嫌,更是成了她们的累赘。
淑梅心里跟它明镜似的,张炳林这么执意,一定是凝凝在这个家受到了什么严重的威胁。
她不得不把自己的去留和凝凝的去留,放在心上。
“阿爹,我听你的,你放心,我是凝凝的亲妈,就算豁出性命我也会护她周全。”淑梅折回去,半蹲在窓前,斩钉截铁的向张炳林保证。
听了淑梅的话,张炳林会心一笑,“淑梅,你去陪陪凝凝吧!我乏了,睡会儿。”说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如释重负,一下感觉轻松了不少。
看到张炳林愁眉舒展,那腊黄的脸上竟闪过一丝笑意,淑梅才放心的走出房门。
张晓琴休养了几天,身体状况也恢复得差不多。
她可不是闲的住的主,听到院里这般闹哄哄,她怎么可能不起来凑热闹。
这不,刚一出房门,就和从张炳林房间出来的淑梅迎头碰上。
淑梅这心不在焉的,再加上家里光线不是太好,大白天也阴沉沉的,她被突然从屋里窜出来的张晓琴吓了一大跳。她踉跄往后倒退两步,忍不住尖叫了一声。
“叫个屁呀!见鬼了吗?”
这一见面,淑梅就用这样的方式来和张晓琴打招呼,张晓琴心里好不痛快。她撑着有些酸痛的腰,凶神恶煞的骂到。
淑梅拍着还在砰砰直跳的心脏,舒了一口大气,“原来是大姐呀!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以为是鬼啊!真是白日梦做多了,心中有鬼,大白天也疑神疑鬼的。”
淑梅不打算顶回去,张晓琴牙尖嘴利她是深有体会的,她不想找罪受。
“大姐,你——你怎么了?”淑梅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张晓琴。
张晓琴脸上虽然带着盛气凌人的表情,但还是能从她眼里看到憔悴和疲惫不堪。她躬着腰,像是被抽筋一般有气无力,就站了这么一小会儿,她都忍不住找墙扶着,面色苍白。
淑梅不用细想,也能猜到,这张晓琴是病了。
“我怎么了?这还用问吗?你长眼睛干嘛使的,还不快过来扶我,我都快躺的发霉了,扶我去院里透透气。家里都来什么人了,院里笑声不断。”
张晓琴简直就是刺猬变的,无论好话坏话,只要淑梅一开口,她就绝对连枪带炮轰过来。
她呀!就是装得像,既然有这么好的体力和淑梅针锋相对,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