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张晓琴在娘家,吴菊没天天见她,倒还想的紧,这天天见到了,就是再亲,也是避免不了有矛盾的。舌头和牙齿那么亲,舌头不也经常被咬吗?
再加上这张晓琴赖在家里一年多了,白吃白喝,又不出去找事,又不出去找下家。吴菊就是再宠她,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呀!毕竟淑梅给的生活费,根本就不足以让她继续倒贴自己的女儿。
这一年多以来,吴菊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向淑梅多要钱,目的就是不让她这个游手好闲的女儿挨饿受冻。吴菊也深感疲惫,但又不忍心不管张晓琴的死活。
这张晓琴就是个无底洞,吴菊再怎么倒贴,也是贴不满的。
“你和蒋福已经离婚快两年了,你咋都不为自己想想,是还打算回去和他过吗?”
吴菊蹲下身,去切剩下的红薯,还语重心长的问张晓琴。
“他蒋福就是拿八抬大轿来抬我回去,我也不会回去,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那你有什么打算?你看人家淑梅,不也是二婚,你看那唐博艺为她操办的婚礼,那排场,那才叫金龟婿,真是羡煞旁人,你好好学着。”
一听吴菊竟然夸淑梅,张晓琴气就不打一处来,“我说阿娘,你今天是哪根筋不对了,以前不是你说人家淑梅怎么怎么不好,好吃懒做,对你不敬的吗?现在怎么自己打起自己嘴巴来了?”
吴菊被张晓琴这一说,说得是哑口无言,以前的确是自己三天两头给张晓琴抱怨,说淑梅这不好,那不好。
继宗走后这么多年,淑梅一直负责家里的开支,对她和张炳林也算孝顺。她也觉得淑梅其实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不好,若没这么多年,没有淑梅,她家的日子是怎么样的,她不敢想象。
“人又不是石头,都会变的嘛!只要变好了,不都是值得学习的吗?俗话说浪子回头还金不换呢!”
“行,她淑梅好,那到时候让她把我们一家人接去住楼房呀!她若真的对你们好,就一定不会拒绝。阿娘,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也给你找个金龟婿。”
张晓琴气愤的说,又开始给吴菊出些为难淑梅的主意。
吴菊听后,手里的菜刀停了下来。
晓琴这主意不错,这辈子都没住过楼房,现在也是半截身子埋土的人了,不去见识一下,死了也觉得亏。
张晓琴见吴菊不搭理自己,把瓜子朝桌上一扔,起身朝院外走。
“誒!你又干嘛去?”
“闷的慌,出去溜达溜达,”
“你不是要给我找个金龟婿吗?那你倒是去找啊!”
“行,我找。”
张晓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门。
吴菊无奈的摇摇头,自言自语的抱怨着,“还找什么金龟婿呀!一把年纪了,能找个憨厚老实的人,好好过日子就不错了。”
她没想到,她的声音这么小,也被张晓琴给听了去。
张晓琴折回来,从门外探出个头,“阿娘,你别嫌我年龄大,那武则天不是也六十七岁才当皇帝吗?和她比,我年轻太多了。正是大展身手的时候,我们走着瞧。”
她说完话,不等吴菊再多言,那脑袋就从门口消失了。
她心里就是憋屈的慌,边走边逛,走到了博艺的新房跟前。抬着头看着这又大又漂亮的楼房,她是恨得牙痒痒。一个人疯了似的,在博艺房子前捶胸顿足。
她心里又泛起了坏主意,可之前那是瓦房,很容易就能烧得只剩灰烬,可眼前这是钢筋水泥做的,要烧哪里那么容易。再说了,这新楼房可是村里的明星,门前总是络绎不绝看稀奇的人,根本就无从下手呀!
等着吧!让你们得意一阵,有你们哭的时候。物极必反,早晚会栽大跟头的,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张晓琴在心里嘀咕着,恶狠狠的看着眼前这扎眼的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