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拿着鸡毛毡子,将他狠狠的痛打一顿。可每次都是重重举起,又痛苦的收回。孩子毕竟也是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了,打他怕伤了孩子的自尊心。更何况每次她举起鸡毛毡子,文才都是仰着脖子,一副让她随便打的模样,她就更下不去手了。
“猪?猪也是你生的啊!你这不是在骂你自己吗?”
“你你……你……”
老婶子气得火冒三丈,儿子打不得,那打自己的男人总该行了吧!
老婶子拽着鸡毛毡子,冲到她丈夫跟前,一毡子抽到她丈夫的手背上。她丈夫手里的收音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她丈夫摸着火辣辣的手背,一边蹲下身去捡自己的宝贝,一边抱怨到,“发什么疯?别把我的收音机给摔坏了。”
“就知道听听,你看你儿子都堕落成什么样了,你这个当爸爸的也不管管,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你难道心里都没有点内疚感。”
她丈夫捡起地上的收音机,翻来覆去的检查看有没有坏,不紧不慢的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该为自己活一回呐!你就别操那份闲心了。若想让文才迷途知返,你就别动不动就给他钱,长大了就得学会自己养活自己,自己动手解决温饱,他才方知生活不易,才能发奋图强。”
他查看了收音机没有问题,听着收音机往院子里走去,留下老婶子一人在屋里生闷气。
可细想,老头子说得也没错,老婶子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再给文才钱。
“文才,你爸爸说的,你都听见了吗?”
老婶子站在原地,大声问不远处的文才。
“妈,你别听我爸瞎说,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有钱当然大家一起用。”
文才抓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在身上擦了擦,放到嘴里咬了一口,估计是不合胃口,赶紧呸呸的吐了。把苹果重新扔回果盘里,又重新拿了根香蕉,一边撕香蕉皮,一边回应他妈。
“你给我听好了,要么出去给我正正经经找份事做,要么就给我带个媳妇回来,不然,从今天起,就给我上交生活费,不交钱就别想吃饭。”
文才却好不在意老婶子的话,继续吃着他手里的香蕉。
老婶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把将他手里的半截香蕉给夺过来,连同茶几上的果盘一起端走,“这些也是用钱买的,想吃拿钱来。”
“妈,我的亲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呀?你狠心这样虐待我。”
文才看老婶子动真格的,扯着嗓子大声叫屈。这次老婶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根本没有再理会他,冲进自己的房间,砰的一声把房门给关上了。
文才却根本就没把这当会儿事,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着他的电视。
很快淑梅就买菜回来了,见淑梅进门,文才不屑的瞄了淑梅一眼,冷冷的问到:“喂!今天吃什么啊?”
这文才从淑梅进他们家门那天起,就瞧不起淑梅,认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做事的村姑,一个如假包换的下人。他是主人,自然对她不需要客气。虽然淑梅看起来比自己大上几岁,但他从来都没给过淑梅好脸色,更谈不上正经的叫上一声姐之类的敬词,都是喂喂的呼来唤去。
“玉米排骨汤,辣椒炝包菜,蒜苗炒肉,还有个你最爱吃的爆炒肥肠。”
淑梅笑着向文才介绍今天的菜谱,他们家算得上是镇上数一数二的有钱人了,所以中午这餐正餐,都是三菜一汤的标准。
文才听了,也没作声,继续看他的电视。
淑梅把买回来的菜放到厨房去,就把老婶子和叔的脏衣服给搜罗出来洗了,顺便帮小石头换了尿布。
在院里洗衣服时,正巧碰到刘大姐也在洗衣服,见淑梅端着衣服过来,她笑着和淑梅打招呼。
“淑梅,洗衣服啊?”
“是啊!刘大姐你也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