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来,弄脏了不要你洗是吧。”大姐把灶上的火熄灭后,拿着竹竿吓唬老四。
老四哭哭啼啼的起身,依然不服气的道,“你们偏心,你们就是站他这边。”
“你也真是的。”大姐觉着这么多人针对老四也不是事,想当然的想平衡一下,她对老三板着脸道,“她是妹妹,有这么跟妹妹计较的吗?”
“不是,我...”老三嘴巴笨,说不出辩解的话来,他气的跳脚,大姐怎么就不能明白,到底是谁先挑的事呢?
大姐给十块钱,她独得七元,他没有说话。
家里有好吃的,她一个人砸吧砸吧偷偷吃完了,他没有说话。
当初大哥从浦江带回来三个电子表,她一人就独得了两个,他没有说话。
现在,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居然还想要大哥送给他的钢笔!
甚至妄想依靠暴力使他屈服,那是痴人说梦。
这支英雄牌的钢笔,据说是大哥的朋友送的,笔尖是铱金的,不晕墨,写起来很流畅,无论是写作业还是写日记,他都是用这支钢笔。
他非常的喜欢。
为了自己心爱的钢笔,他得使凌老四明白,什么叫骨气。
“还是让我说两句,就说两句,”凌二笑着道,“我始终站在真理的一方,老四啊,你没理啊,别朝我瞪眼,这个钢笔是我送给你二哥的,他的所有权就归你二哥,你抢你二哥的东西,那就是不对。”
从始至终,他就没有从老四的眼睛里看到一滴眼泪,反而老三跟真的要哭了,那眼泪已经在眼眶里酝酿了,大有一言不合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他坚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太有损老凌家男人的威风了。
“真没意思。”老四见讨不着便宜,气的直跺脚。
在她看来,天下的王八蛋总归都是一样的。
尽想着欺侮她。
“没事别找抽,找抽肯定没意思。”凌二威胁道,“趁着这阶段赶紧把寒假作业给我做完喽,别瞎溜达,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挨近春节,凌代坤还是没有回来。
不管回来不回来,他们兄弟姐妹几个还是要过年的。
他从潘宥诚家里借了三轮车,和老三一起上街采买,之所以不让大姐去,是因为那小气劲发作起来的时候,恨不得全家把嘴巴缝起来才好。
得他去,他舍得花钱,只要市场上的摊贩有好东西,就都能从他口袋里掏出来钱。
羊有膘,他一下子买了一头,家里人都喜欢吃,嫌弃是不可能嫌弃的,这吃饱饭还没几天呢。
大黑猪,看着也不错,要了半扇。
花钱花的很开心,不会有人活着钱没了这么痛的领悟,最大的不幸是尿憋着,找不到厕所。
最后,还是和许多人一样,在一个隐蔽的臭气熏天的拐角,解决了问题。
一个早上下来,他花了五百块钱。
大姐对他也换了称呼。
“我家这败家小爷们。”说的时候也咬牙切齿。
潘宥诚等人是分批从浦江回来的,因为火车票确实不好买。
邱绍亮和凌龙是在年二十七,最后一批回来的,俩人都没老婆孩子,不像他们那么着紧。
晚上,凌二在浴室的小院里替他们俩接风。
“这猪蹄毛没拔干净,得用老虎钳子,仔细的一根根找。”有钱了,邱绍亮的嗓门都比以往响亮了许多,以前可以忍受的瑕疵,现在却接受不了了。
“细的拔不出来。”付宝路被不相干的人挑剔了,也没有着恼。
“就你事多,以前你想吃都吃不上。”王刚瞅了瞅凌二的脸色,埋汰他的老表道,“自己人说这话行,可别在外人面前说,不然以为你多大排面了呢。”
“我就随便说说怎么了嘛。”邱绍亮委屈的道,“小二有个词说的恰当,吃货,我就是那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