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荫没再说话了,他情绪似乎特别激动地紧紧握着两拳,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夏荫低着头,额发挡住了他大半张脸,职人看到有眼泪一颗一颗从他鼻尖滚落。
“我只是很想过去我们大家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夏荫用手背擦了把眼泪,抬起头满眼泪地看着丘罗,哽咽着说:“我很想少容,很想你和沈哥……自从少容不在了,就什么都不一样了,我不喜欢这样,我想你回来。”
小时候丘罗跟着丘简去了哥伦比亚很少回来,少容从小就是脖子上挂着家门钥匙独自生活,后来丘罗回来了,入伍后定居在首都才重新和少容生活在一起。弟弟的这个好朋友夏荫,和少容几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丘罗对夏荫很好,一面是感谢他陪伴少容,一面也是爱屋及乌。
前几年,加上沈一然,他们四个的确感情很好。少容也很喜欢沈一然,他天天一放学就跟在丘罗身边,丘罗出任务不在就跟着沈一然,一直带着夏荫跟他们混。
有些话丘罗不想说得那么重,此时也顾不得了。
他轻轻摩挲着职人的指尖,用前所未有的冰冷口气对夏荫说:“我和你之间本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是少容的朋友我才会对你好言相待。少容不在了,即便没有这件事,我回来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以为你是谁?”
夏荫忽然不哭了,站在那难以接受地看着丘罗。
“你已经成年了,按照这边是法律你这是杀人未遂,按照帝国法律我现在就可以一枪毙了你!”丘罗口气和神情都没变,对待夏荫的态度就像是仇人。
夏荫死死看着他,眼都不眨一下,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所以我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是吗?”
丘罗道:“你从来都不重要。你只是一个外人,和大街上那些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夏荫站在那崩溃地哭起来,一丝声音都没有,低着头不住地掉眼泪。
一时间没再有人说话,夏清站出来说了句:“丘哥,这件事是家里没教好,我爸妈也让我带话跟小少爷好好道歉,夏荫一时想岔了,以后我们会好好教育他的。”
丘罗忽然偏头看他,“不需要你们教育,他成年了,这件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多插手,你们也用不着替他求情。多担心担心自己吧,你包括你父母都是现役军官,家里出了刑事罪犯,对你们有什么影响,需要我提醒你吗?”
夏荫像是没听到,又或者无所谓,还兀自哭。
夏清已经是出了一身冷汗,这意思是要公事公办了,一点情面都不给,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想要妥善处理这件事,就是弟弟上法庭,他和父母的一身军装也得被扒了……
夏清的家世背景以及自己也很有能力,让他在部队升迁得很快,年纪轻轻已经大军区的上尉了,前途一片光明。他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会被自己一向宠爱的弟弟连累到要脱了这身一直为之奋斗的军服。
丘罗感觉到职人捏了捏他的手,忙低头看他,轻声道:“你想说什么吗?”
职人摇摇头,他看了夏荫一眼,小声跟丘罗说:“让他们走吧,我饿了。”
丘罗顺势在他发顶吻了一下,转头对夏清说:“你们走吧。”
夏清一个激灵回过神,点头应声,僵硬地把夏荫拖了出去。
职人心情有点复杂,爬到丘罗腿上坐着,仰脸跟他说:“事情只是他自己做的,没必要连累他的家人吧。”
“不是我要搞连坐,这是这边的规矩,也是他们的代价。”丘罗摸着他头发说道:“你无需因为这个自责什么。”
“我没有自责,就是……”职人也说不出什么,毕竟帝国那边的法律没有这种直系亲属受牵连的情况。
但帝国的法律比这边更为严苛,丘罗刚才也没说错,像夏荫这种行为,在这边是个杀人未遂,在帝国那边只要存在主观行凶意识,没有未不未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