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振风出去了,费川没跟着，他坐到刚才路振风的椅子上。对面沙发上丘罗正拿着一颗车厘子在手里抛来抛去逗职人玩,职人去抓总也抓不到,反应总慢了一拍，最后脸红红地趴在丘罗肩上发出一串模糊不明的唔唔声,像是撒娇或者抗议,醉得话都说不清楚。
丘罗最后把那颗车厘子喂进他嘴里，抱着职人轻轻在他耳侧蹭了一下,也是醉得不轻,当着费川的面前都忍不住紧紧抱着职人，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情.欲亲着职人的发顶脸颊颈窝，这些过于亲昵的动作是他清醒时绝不会当着外人面做的。
费川今天晚上滴酒未沾，坐在那看了两眼就看不下去,哎了一声制止丘罗,道：“我送你们回家吧？别在这擦枪走火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费川出去跟路振风说了一声后回来准备送他们回家，丘罗还不至于让人扶,抱着职人出去只是脚步有些虚浮，离开前还顺手给职人拽了个气球。
倒是费川扶着沈枫一路东倒西歪的,出去后差点一头栽花坛里。
“你别睡着了啊,等会到了我扛不动你们三个。”路上费川时不时跟丘罗说上一句，生怕他在后面晃晃悠悠地睡着了。
职人和丘罗偎在后座，压根没有睡意，倒是一路被费川烦得不轻。职人喝醉了就晕车,正忍着那股难受的劲儿，哪里睡得着，靠在丘罗肩上手里不住地甩着那个气球，忍了没多久就皱着眉发出难受的吐息。
丘罗轻轻拍着他的背，这才迟钝地想起来什么，对费川道：“你开慢点，小职晕车。”
费川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马上就降低了车速。
十来分钟的路程，开了一个小时才到家，都快十二点了。
沈枫早就歪在副驾睡着了，费川腹腔里还有点伤，沈枫醉倒了又使不上劲儿，把他弄醒了也没用，费川扶着他下了车往电梯走的几步路都废了老大的劲。
进了家门丘罗把职人放下来，俩人鞋都没换，头碰头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在小声说着什么，步履踉跄地一起回了卧室，随后就是砰地关门声。
费川也没工夫理他们了，扶着沈枫在玄关把自己鞋踢了，问道：“你住哪间啊？”
沈枫还没回话，客厅里走过来一只娃娃，冲他道：“都喝醉了？”
费川给他吓了一跳，妈呀地叫了一声：“这什么玩意儿！”
“这、这是、是……”沈枫踉跄着上前，蹲在地上把切利捧起来，呼着灼热的酒气轻轻说：“是小职的哥哥……不是鬼……”
切利蹦到沈枫肩上说：“你喝醉了，回房间躺着去。”
“哦。”沈枫认真地点点头，但是他蹲下就站不起来了，于是自动忽略了回房间这个前提，直接原地躺下了。
切利拽不动他，转头指挥费川，“过来帮下忙。”
费川惊疑不定，他回来的时候就听说小少爷他二哥也就是那位指挥官也在，但怎么就成这么个玩意儿了？
切利又催了他一句，费川才一脑袋浆糊地过去把沈枫从地上薅起来，在切利的指挥下找到沈枫住的那间客房，将他放在床上。切利倒了杯水回来放在床头，对费川道：“你可以出去了。”
费川茫然地出去带上了门，站在门外懵了好一会才自己找了个房间去休息，今晚也不准备走了。
沈枫呼吸有些乱，难受地翻了个身侧卧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看起来有些孩子气，脸颊红红的，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切利把他的眼镜摘了放置一旁，蹲在床头柜上看着他，见沈枫时不时地皱眉，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把他叫醒，“你要不要喝点水？”
沈枫目光呆滞地看了他一会，切利把那杯水往前推了推，沈枫一伸手就能够到。
“上次是不是……也是你把水推过来的？”沈枫忽然闭着眼睛轻轻笑起来，睡着了般喃喃自语地说：“我还以为是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