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那不是害了全家?
曼娘察言观色,对赵氏道:“水滴还石穿,更何况人心呢,等你三哥回来,让他去劝劝四叔好了。毕竟婆婆也是盼着这大家子都过的和和美美的。”赵氏用帕子点了下唇角,没有再说。
这件事也就撩下,已到了这个局面,谁也不希望往更坏处走。陈二奶奶已带了孩子们进来给陈大太太问安,各自叙了几句家常,正要告退时候,刘婆子走进来,面色有些不好:“太太,大姑奶奶那边来人了。”
这不年不节,怎么女儿家来人?陈大太太吩咐让人进来,来的人是陈大姑奶奶的陪房,见了陈大太太跪下就道:“太太,我们姑爷上个月得了急病,病势沉重,乡下地方没什么好医生,前儿已经快不行了,姑奶奶让我来报信,还要请太太多派几个管家去帮忙。”
本就在忧心自己儿子,现在又听到这个噩耗,女儿才敢过了三十岁,陈大太太只觉得心口一阵疼痛,就像有人用手在里边搅一样,叫了一声竟晕过去。
曼娘坐的近些,恰好用手扶住,刘婆子也上前帮忙把陈大太太扶到床上,陈二奶奶已经端来热水,陈大太太牙关紧闭,忙撬开她牙灌进去,陈大太太那口气这才出来,双眼睁开泪已流出。
曼娘明白陈大太太的意思,托着她的手道:“婆婆,您先歇着,大姐姐那边,我这就派人跟了报信的人去,定不会让大姐姐吃亏。”陈大姑奶奶的儿女还小,现在没了丈夫,婆家不撑腰的话,族内若出了几个匪类,想从中谋利,陈大姑奶奶难免吃亏。
陈大太太见儿媳明白自己,心里这才觉欣慰,点了点头,外面说太医已经到了,曼娘带了众人出到外面一间屋,好让太医进来诊脉。
等太医诊脉时候,曼娘又细细问了那陪房,问明陈大姑奶奶也是怕族内有这样的人,毕竟是远嫁,上面老人家又不在了,现在丈夫也没了,谁知道有没有人存心不良?
曼娘问明白后打发陪房下去歇息,又让刘婆子去通知府里几个管家,明日一早就跟陪房回去。陪房磕头后起身跟刘婆子出去,等走出院子才悄悄地对刘婆子道:“这奶□一回见,气势颇有些不同,原本我们奶奶打发我回来时候,还怕几个弟媳都不好相与,不肯派人呢。”
刘婆子笑着道:“都是一家子,哪能不帮忙?”陪房叹了口气点头:“这才是一家子的说话,方才我本想去寻武婶子的,可是他们一家子都不在,还有李妈妈也不见,这都是怎么了?”此时已到那陪房安置的地方,刘婆子把门打开,各自坐下这才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叙了一遍,最后道:“你别瞧三奶奶这不声不响的,心里清楚着呢。就拿苏家和林家来说,当初太太也想动的,被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说起来,贾姨娘不也是因世仆出身,生下二爷,才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陪房嗯了一声:“说来,太太也心慈手软了些,换了别家,二爷哪还能这样顺顺当当长大,娶妻生子?”刘婆子点头:“可不是,太太就是心太好了。你先歇着吧,赶了这么几日路,明儿还要回去呢。你且放心,我们三奶奶绝不是那种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人。她说的那几个,都是办事稳重的。”陪房点头,又说几句也就放心歇下。
太医给陈大太太看过,又问过为何而晕,开了剂方子,并对曼娘说没什么大碍,毕竟年纪大了,绝不能再经大悲大喜了,有什么话,和缓着说。
曼娘听了让人送太医出去,又去瞧了陈大太太,见她服药后平静睡下,也就和大家离开。慎哥儿已经困的睡着,谨哥儿乖乖跟着走,睐姐儿见曼娘一脸困乏,又想起方才陈大太太突然晕过去,双手紧紧抱住曼娘的胳膊,过了很久才说:“娘,我以后不会让你生气的。”
曼娘捏捏女儿的脸,真乖。谨哥儿也点头:“娘,我也和姐姐一样,会好好读书,努力做事,嗯,就像舅舅一样。”幸好陈铭远不在这里,曼娘不由笑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