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一分钟前, 江女子为谢从凝的到来感到庆幸, 现在就是实打实的戳心。
饶是她一贯没什么尺度,免不了羞得满脸通红:“你在胡说些什么?”
谢从凝自以为读懂厉清嵘的暗示,不过气氛一沉默, 他也跟着思考, 然后同样想抽死刚刚的自己。
还有补救的措施。
谢从凝深吸一口气, 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望着厉清嵘, 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
他这一眼, 成功将注意力转到厉清嵘身上。
“准备去哪?”无视众人的疑惑,厉清嵘开口却是询问问题。
江女子一回头,才发现谢从凝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溜到门边, 倘若厉清嵘没有发问,恐怕下一秒他就会逃走。
谢从凝无法, 露出牵强的笑容, “我看门没有关好。”
说罢,灰溜溜站回原位。
厉父饭也不吃了, 盯着厉清嵘:“说话, 什么叫换……”
年纪大了实在经受不住刺激, 重复好几个单音节,硬是没办法顺利地说完整组词汇。
厉清嵘分外淡定:“他说的您也信?”
厉父扫了眼昨夜借住的江女子:“就怕有些人被冲昏了头脑。”
一直没有发表见解的厉文霍突然开口:“啊,你就是灯火的芯, 燃烧自己来吸引我——”
正和自己小儿子较劲, 厉父偏过头斥责厉文霍:“你在发什么神经?”
“要是谢从凝的话有可信度, 就代表这句诗里的情感也是真的。”
尽量减弱存在感的谢从凝猛地抬头, 用眼神质问厉文霍这不会也是自己曾经写给厉父的情诗?
厉文霍点头,相当不含蓄道:“其中有些词句真是令人记忆犹新。”
谢从凝突然有一种无所畏惧的错觉,自己的名声已经败光了,也不在乎多一件罪状。
想通了这个理,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不少。
厉父气得离桌,留下一句‘孺子不可教也’。
走得时候步伐故意放得很慢,等他们开口认错。
谁知这个家真正的女主人冷漠的望着他的背影,让管家把碗筷收拾掉,并且换一副新的,对谢从凝招了招手。
谢从凝迟疑地走过去。
“吃早饭了没有?”
厉清嵘的母亲不常说话,声音也很温柔,但她的眼神很透彻,寻常人很难有勇气在这种目光下撒谎。
谢从凝诚实摇头:“还没。”
“坐下吃。”
厉父微微侧过脸,用控诉的目光望着妻子,后者的无动于衷和厉清嵘如出一辙。
厉父冷笑一声,坐到就近的沙发上,就这么盯着他们。
谢从凝被看得食难下咽,再看大家都吃得很平静,就连江女子也在默默低头喝粥,很快又有了食欲。
饭后谢从凝推着厉清嵘到花园散步,摆脱别墅里的压抑气氛,出来看蓝天白云都觉得可贵。
同样长松一口气的还有江女子:“我真是疯了,居然会为了些写真集跑来这里住。”
谢从凝:“后悔了?”
江女子犹豫了一下,转换态度和颜悦色问:“回头那些东西能送我不?”
谢从凝小幅度点头,然后讨好地问厉清嵘:“要不要给你留两本?”
江女子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谢从凝连忙换了方案,摘了朵花送到厉清嵘面前。
“这是他最喜欢的品种,”江女子小声提醒:“费了很多功夫才养到开花。”
谢从凝彻底绝望。
厉清嵘:“魂魄的事情有了线索?”
没有遭遇毫不留情的打击,谢从凝怔了下,高呼一声谢主隆恩,然后道:“它还想用书砸我。”
厉清嵘举手示意停在这里,谢从凝没再往前推,“不幸中的万幸,我还以为残魂会继续跟着别人跑掉。”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