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真心的,厉岁寒听见这话有什么反应,陶灼在说出口以后也是真有点儿好奇。
厉岁寒并没多说什么,看了陶灼一会儿,他笑笑,只留下一句:“回家吃饭吧,随时联系。”把车开走了。
陶灼原地站了几秒,脚边有枚小石子儿,他轻轻踢了两下,揣着兜埋着脸朝小区里走。
齐涯在他家楼前的花坛边上抽烟看手机,踩着坛沿一下前倾一下后仰,吊儿郎当的。
陶灼走到他身后,朝他小腿上扫了一脚。
“干嘛呢,”齐涯打了个晃儿,扭头看见陶灼嘟囔个脸,笑着说:“聊完了?”
“你刚是不是故意的?”陶灼有些郁闷地问他。
“怎么样,是不是吃醋了?”齐涯抬抬眉毛,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
陶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定定地戳在那儿对着齐涯,像一截眉清目秀的的苦瓜。
齐涯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了会儿,偏偏脑袋又问:“不高兴啊?”
“没有,不是冲你,是我自己。”陶灼叹了口气,冲齐涯伸手,“脑子乱。烟给我一根。”
齐涯把自己夹在手上的半截烟递过去,陶灼抬手挡开,在花坛边上蹲下来猛搓脸:“上一边儿去,谁吃你烟屁股。”
“臭讲究。”齐涯“嗤”地笑了声,把烟盒掏给他,“别浪费啊,贵着呢。”
陶灼没心情跟他逗闷子,他抽得少,平时出门也不带火,齐涯凑过去用自己的烟头帮他引燃了,俩人神经病一样,一块儿在冬日夜晚的花坛边上蹲着。
齐涯问陶灼现在跟厉岁寒到底什么情况,陶灼把厉岁寒回头找他的情况,跟齐涯简单交了个底儿。
听了个大概,齐涯“啊”一声,一条胳膊架在膝盖上支出去老远,看着陶灼:“那不正好么?让他吃吃醋。就你这样还谈恋爱呢?活活让人谈死,屁都不懂。”
“不是,他吃醋我也有点儿爽,但我刚才就忍不住想,要是换成我是他,跟个司机似的去来回来去帮他接朋友,还得看他拍别人屁股腻腻歪歪,”陶灼说着又要心烦,“哎反正就有点儿不是味儿,一想他来回白跑两个钟,回到家还冷锅冷灶的,那种心情……烦。”
齐涯张张嘴,刚要说话,陶臻拎着一大袋饮料零食从路边过来,疑惑地喊他:“陶灼?”
陶灼应了一声,齐涯跟他一起站起来喊哥。陶臻把袋子给他俩,拍了拍齐涯的脑袋瓜儿:“就成大人了,我都不敢认。你俩不上去在这装什么仙呢?”
两人只好暂停对话,跟着陶臻上楼回家。
齐涯是人精,越长大越会说话,不管老爸老妈还是陶臻,谁的话题都接得住。
从饭前一直其乐融融地聊到饭后,他还挽起袖子主动要洗碗,被陶臻用手指头抵着肩膀往外推:“别表现了,陶灼从来就没这自觉,你俩回屋聊自己的吧。”
“就是,装什么啊,在家油瓶子倒了都分不清是油是醋,”陶灼不好好吃饭,拆了袋薯片靠在旁别嗤笑,“别表现了。”
“人家懂事就是表现,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老妈够着手过来往陶灼胳膊上拍一巴掌,齐涯哈哈笑,被陶灼推推搡搡地往房间撵。
齐涯的时差越恍越精神,陶灼也睡不着,俩人洗漱完就跟以前一样,开了电脑放个电影,你枕我我枕你地打游戏说话。
陶灼发觉,虽说朋友都是好朋友,但在“功能性”上,或者说在某些特定话题的交流深度上,确实是有所不同。
就像当时他“出柜”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齐涯,这次厉岁寒回头找他以后,很多对陶臻和安逸都不好说出口的话,他面对着齐涯就又充满了倾诉欲,接着刚才在楼下被陶臻打断的节点继续。
他靠在床头枕着胳膊看电影,东一句西一句的把所有心情往外倒。
齐涯趴在他旁边玩游戏,看着手指头捣腾飞快就没停过,却时不时又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