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不远,不想做弄得这样张扬,只是碍不住那几个儿子的心情雀跃难平,非得大开中门、广纳宾客不可。顾念着近来是嫡长降诞、自家女儿被封为皇后,是家国同庆的喜事,伏完想了一想,便也听之任之了。
于是伏氏的声势愈发高涨,考虑到对方子嗣众多、权势炙手可热,渐渐有好事者竟将伏氏与王氏相提并论起来。
只有兄弟俩相互扶持的王氏,在王辅眼中,自家的风头都被对方压过去了,兄长王端却不忧反喜,还主动派人给伏完送了一份贺礼。
王辅知道两家关系不至于水火不容,但也看不得此消彼长,这一日终忍不住前去寻王端,正好见休沐在家的王端正抱着襁褓里的女儿哄着,身边陪坐着才生产不久的麋贞。
“正好你来了。”王端穿着燕居常服,宽大的衣领被婴孩扯得发皱,一时挣开不得,见王辅来了,便立即说道:“你阿嫂准备了一些礼物,替我拿去麋家吧。”
“有什么喜事么?”王辅疑惑问道,他记起刚才似乎是有些喧闹声,不知在庆贺什么。
“次兄被天子看中,拜为赵相,过几天就要去赴任了。”麋贞在下首轻声笑着,笑容依然明睐和善。
“这是真的么?”王辅惊喜道,麋芳出手大方,年纪虽比王辅大许多,但彼此因为亲戚的关系常常有所往来。自从几年前麋芳在徐州不敌袁术攻势、诏回朝廷以来,便一直领着奉车都尉的职务,如今不知怎么时来运转,竟被拜为国相,而且是……
赵相!
他们王氏的桑梓故里就是赵国邯郸!
如今有个自家亲戚担任赵相,以后王氏在赵国的地位与权势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甚至赵王也不能小觑。
王辅知道这里面一定有皇帝的意思,或许也有王端、麋竺等人从中出力的缘故,但皇帝在这个时候发出任命,极大的安抚了王辅,同时也从侧面重申了王氏的地位。
“我这就过去,说来也是很久没有回乡了,正好托麋子方帮我做些事……”说完,便急急忙忙拿过礼单,招呼起旁人准备出门去了。
王端皱了皱眉,警告道:“你安分着些,请托私事不能乱了规矩!”
对方风一般的走了,连来时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王端叹了口气,他其实并未因此事而高兴多少,麋芳出任自己家乡的长官,确实会给王氏带来种种便利,但同时也会带来更多不便。当日与皇帝谈话的内容他仍牢记在心,知道王辅再行差踏错,就会被赶回赵国,而现在任命麋芳为赵相……或许就是皇帝为其预设的最后一份‘善心’。
其实麋竺并不想让麋芳去做什么赵相,河北之地豪强林立,即便是冀州刺史王邑照着河东模式推行新政也困难重重,他不认为王邑、陈登、刘晔、田畴这些被皇帝夸赞过的能吏都有些棘手的冀州,自己这个平庸的弟弟去了就会如鱼得水。
按麋竺的打算,他们要走的应当是桑弘羊这样以财赋算计进仕的路子,自己如今是大司农,司掌平准均输,正是能上秉皇帝心意、下施自身抱负,对朝廷财政税制大加革新,开创数百年制度典范。
麋芳在他的设想中应该是去担任水衡都尉,掌握上林三官钱的铸造及财货储藏。一是麋芳曾也参与过家中经商,对此经营之道并不生疏;二是古稀之年的太常陈纪在忙完废立皇后等典礼之后累倒了身子,患上重病,上过几次辞表,眼见是快不行了。
在麋竺看来,水衡都尉周忠无论声名、家世,还是与周瑜的叔侄关系,加上他在一旁的支持,周忠担任太常几乎没什么悬念。周忠走后,有周氏的投桃报李以及自己的运作,麋芳接任水衡都尉还会是难事么?
只可惜……
看着坐了几年冷板凳,终于被拔擢为郡国之长的麋芳正满脸带笑的接受奴仆们一口一个‘府君’的奉承,麋竺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去了赵国以后,你知道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