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勤恳认真,这才慢慢扎稳脚跟。可随着第五巡等人的接连调任,新任太仓令国渊、劝农令郑浑无不是大儒、名士,均输令麋竺与外戚王氏、甚至与天子沾亲带故,手底下一数全是硬茬,刘和自己的面子还没别人的名字大,有时的话哪里会使这些前辈们服气?
“你到底是资望不足。”刘虞知道原委后,叹息道:“当年董卓为了笼络我,径自拜你为侍中,已经招致非议。如今又是身居卿位,以晚辈之资、九卿之位去管前辈,难免会有人把你看轻。”
年轻、才薄、人微,这些都是刘和的短板,他三十出头便是九卿高位,前途无量,得来轻而易举;担任大司农期间并无卓越的建树,就连当年旱蝗,平抑关中粮价还是他反过来配合麋竺等人做事,后来麋竺经皇帝特许,与太仓、平准三监定期会议,监测社会经济、随时预警非常,并在每个季度联名上奏财政方面的健康情况、以及提供相关经济发改建议、参与调整财政政策权势几乎超越了其上级大司农本身。
“彼等三监会议,你身为上官,难道不该过问干预么?只要过问,便有话可,也不至让人占了风头去。”刘虞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他隐约想到,大司农已成弱干强枝之势,刘和压不住郑浑这些有才华的名士,郑浑等人之间又几度政见不合,彼此不服。刘和没有居中调解的能力和威望,迟早会把内部搞乱,而这时候只要有人上疏参劾一次……
不别的,单是‘无能’‘失职’等几个污点就如何也洗不清了!
“唯、唯。”刘和本性诚厚,只适合做个谦谦君子,一旦面对这样复杂的人事关系就只能束手无策。面对父亲的提点与责备,他更是愧疚不已,低着头不断地点着。
“当初我与宗正、灵台令等宗亲结纳交好,请他们看在同宗的份上对你多加照拂,看来还是我的颜面不够。”刘虞脸色不悲不喜的道,当年他从幽州召回长安,在那年的宗室朝会后,与宗正刘松、刘琬等宗亲小聚了一番,秉承皇帝的意思,要起用旁支宗亲中有贤才的为国效力。故刘虞在赴任并州时也与刘松托付过,但对方似乎并不领情。
“阿翁……”刘和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当初贾诩在他属下做平准令时,任他百般示好都没有得到对方半点回应。想起如今贾诩官至中书,权势无两,不禁更为懊恼:“是儿子没有做好。”
“或许你还需要一些历练。”刘虞心里虽然对大司农内部的摩擦有些不安,但对自己儿子的前途、他比对自己的还有信心:“当年天子危难时,你做侍中从中照顾不少,又奉密诏冒死出关求援,可谓赤诚。天子亲信你,故能留你长居此位,只要不犯什么大错,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变故。至于麋子仲他们,你若开解不了,不妨将此事与天子,就言在其中难以招架,此策之论还得请天子定夺。”
刘和略一思索,便点头道:“谨喏。”
与父亲一样,刘和向来是个孝顺忠厚的人,听了刘虞的话,第二天他就将内部的龃龉具体上疏,把解决不了的事推给了皇帝。太尉屯曹掾孙资得知此事后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到刘虞会糊涂到让儿子自揭其短,这不是敞开了让人数落么?他急的赶去见刘虞,一开始刘虞尚不明就里,直到向他陈利害,刘虞才有些慌了。
刘虞强自镇定下来,努力对皇帝与刘和的信重抱有期待:“这是政见有异,大司农难以自决,自然要上疏天子定夺。”他回想了一遍刘和写就的奏疏内容,略略松了口气:“又不是什么寻常琐事,以往朝廷内有异议,皆自上决,如何不可?”
“作为主官上司,声名不如属下,甚至得不到信服,这是无德;两项政见之间,皆有便宜于国事,他却无从权衡决断,反而抛给天子,这是无才;下属之间因政见而争执不休,险些酿成私怨,他却管束不了,这是无能。”在卫将军府,曹操眼底带着笑意,对郭嘉道;“当年刘伯安在幽州就同样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