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出了不少事,皇帝将张既派往此处正是为了恢复陈仓这个枢纽。
至于南皮,不久之前还是渤海国的国都、刘硕称帝的伪京,贾逵善于谋断,有他在哪里,既能扫清袁氏余毒、又能积极配合渤海盐田的开发。
皇帝对这五个人的安排可谓是用心良苦,在赵温从蜀中回来后,他甚至还玩笑道:“诸葛瑾为人敦厚清雅,不逊其弟,如今给司空作掾属,司空该如何谢我?”
“三府无私吏,彼等都是陛下的掾属。”赵温轻声说道,他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隐忧,似乎有什么烦恼,最后犹豫了会,还是说道:“臣从蜀中回,于益州诸事多有略闻。如今南中蛮夷未经驯服,踞县称王、占洞称侯者比比皆是,虽畏惧朝廷天威,不敢造次,可南中汉民多因此饱受残虐,假以时日,恐必有兵祸,陛下不可不察。”
“南中?”皇帝皱了皱眉,神情严肃的说道:“为何益州刺史从未提过此事?”
“邯郸商近年来许是忙于供应粮草东下长江、或是北出武都,精力仅专注于蜀郡等富盛之地,无暇他顾。”赵温委婉的提到,其实邯郸商不是不知道南中复杂的矛盾,而是存在着侥幸的心理。
像是这种矛盾,万一解决不好,直接酿成大乱,最后又是谁的责任?而若是不去管他,任由这样发展下去,几年之内或许都不会有问题,那时候邯郸商早已借着筹粮的功劳运作关系,调任他处了。只要南中在他任内不出事情,他就没有费心思去折腾的必要,至于以后盖不盖得住,会出什么乱子,也就与他无关了。
这其中的门道,不用赵温挑明,皇帝只略想一瞬,便就明白过来。他心头微恼,邯郸商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主动去挤烂疮,可那些本地的豪强大族却与此利益攸关,所以才会说动赵温。
“臣以为,此时不急于派兵,可下诏促使益州刺史关切此事。若说原先邯郸商可以筹措军粮,无暇顾及为由推脱,但诏书既下,谅他也不敢不奉诏行事。”赵温在来时的路上就想好了建议,进言说道:“由刺史、南中四郡太守施以怀柔,蜀中派驻一员大将,以备不测。如此恩威并施,蛮夷必垂首顺服。”
“此事得从长计议。”皇帝缓缓呼出一口气,如今虽境内安静,但四面都有不少隐忧,北有乌丸、鲜卑;东南有山越;西南有蛮夷……然而事得一件一件做,饭得一口一口吃,那么多困境都渡过了,还怕这些?
“对了。”皇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人物,语气不冷不淡的问道:“傅干不是在犍为做过几年的属国都尉么?他现在是陇西太守?用个别的理由把他诏来,就此事好好问一问他。这几年里,他在犍为任上都做了些什么,蛮夷肆虐地方,他就一点都没有作为么?”
经过几次损兵折将,原陇西太守刘繇早已被罢黜,取而代之的则是当时从蜀地北上参与追剿韩遂、立下微功的傅干。其实傅干在犍为任上不是没有留意到当地的情况,只是当时整个朝廷上下都在关注着中原、一切以兴复天下为重,哪里还有余暇关注西南边鄙的小事?
皇帝让赵温传傅干入京仅是了解情况,并没有任何用兵的想法,至多是效仿历史设立一个庲降都督,用来南抚夷越。而在当前,军事上将要进行的一番动作极大的牵扯了皇帝的心神,开春之后,他将车骑将军朱儁传唤进宫。
自光武皇帝中兴以后,偃武修文,大规模的裁撤、废除郡国兵,只保留了边境的几处营兵以及中央禁军。这样做虽然极大的缓解了军费,裁撤的士兵也成为了务力农桑、恢复经济的主要劳动力,但也导致朝廷的军事力量出现大规模的滑坡,日后无论是羌汉战争还是平定民乱,频繁的靠着出动南北军来解决。
郡国军事力量的薄弱也导致地方应对叛乱的能力削弱,地方豪强结坞堡自守,操练家兵,俨然成为了替代郡国兵的地方军事力量。皇帝尤记得自己在蔡邕等人编的《东观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