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输等奏议,再行解禁不迟。”
赵温知道这是皇帝的另一套方案,倘若酒榷的阻力太大,便做缓兵之计,提出以后到了时候再解禁。只要酒榷这个盐铁之外的专营得以实施,开了先例,以后推行茶榷也就不至于无例可循了。
“陛下睿鉴。”赵温应诺道,心里却在想自己的老家益州,西部高山之中多是青羌等族的聚居之地,高山高原,不耐农作,羌氐也少素食。故而贩茶在益州周边的获利也是极为可观,蜀郡赵氏早在茶叶兴起的时候,便从皇帝随口之谈中发现了商机,如今一时要他准备割舍,赵温心里便忍不住计量了起来。
“河东的盐,难道都是官府售卖出去的么?”皇帝清楚赵温的底细,知道他在忧虑什么,遂开口提点道:“也有部分是卖给商人,使其销往各地。茶以后也是同样,届时会特定制度,以达两全。毕竟商人也是我大汉子民,没有一味贬低剥削的道理。”
赵温‘啊’了一声,面带惭色的说道:“臣愚钝,到底不如陛下睿鉴深远,实在惭愧。”
人都有私心,皇帝最重要的就是做好利益的分配,只要握紧了切蛋糕的刀,皇帝就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陛下,快到时候了。”穆顺在旁边提醒道。
皇帝随手让穆顺去准备车驾,自己则站起身与赵温一前一后的往外走着,边走边说道:“征辟管宁、王烈等人的公车,最后还是没有消息了?”
“唯。”赵温缓缓皱起了眉头,似乎感到有些棘手:“不说朝廷的公车,臣以公府征辟,彼等亦不肯受,可见是寄情于山林了。”
皇帝克平天下,理当众士归心,一扫而尽天下贤才,不使沧海遗珠。于是接连遣派公车征辟名士、贤才,如张昭、张紘、宋忠、黄承彦等人,各拜大夫、博士不等,使人尽其才、又能削弱地方。
征辟的名士大都流亡已久,眼见朝廷一派中兴气象,都渴望入朝有所作为,于是欣然接纳。但也不是所有人都给朝廷面子,有的士人偏偏就不愿接受征辟,例如从辽东回来的管宁、王烈,以及从交州避难而归的许靖,都拒绝了征辟。
皇帝本以为他们的故作清高,可一旦知道本来以及接受公车征辟的管宁,突然改变念头,中途称病拒绝出仕的原因后,立时恼怒了起来。
“什么寄情于山林?”皇帝冷笑着出门,俯视着底下摆好的车驾:“无非是借口见不得董承居公位,在那里挟着声势邀买虚名。”
“三公具瞻所归,中兴以来,莫非以名士任之。”赵温措辞道:“士风如此,陛下切莫动怒,若是因此而伤士人之心,则悔之晚矣。”
“意思是我所任非人了?”皇帝刚下了一级台阶,立时站定,反问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赵温站在皇帝侧方,向皇帝微微躬身道。
“那他们就是这个意思!”皇帝忽然气冲冲的说道。
像是管宁,本来在辽东时就受到朝廷征辟,乘坐公车回到中原。他本想趁着朝纲恢复清明,入仕为官,谁知私下有人向他谈起,朝廷三公,竟有董承之辈鱼目混珠,
“三公之官,乃圣王所制,非道德崇重则不居其位。”管宁当时半途下车,对挽留他的人这么说道:“董承何人?敢窃据公位?吾岂能为之下,庙堂无贤士,不如隐于山林。”
其他人如王烈、许靖的反应也大抵如此,皆是着意打听了一番三公者谁。待听到太尉乃董承之后,哂笑连连,拒绝征辟,只是说话没有管宁那么直白、那么得罪人。
在赵温看来,这也不能说是他们刻意针对董承,而是依汉家制度,尤其是光武中兴以后,历代三公,绝大多数都是出自于海内名士、或是世家大族。古之三公,坐而论道,纳言补阙。从星象来说,三公就对应着天子身旁的辅星,理应由道德水平高的人物作为士人楷模——无论这个人有没有真才实干或者相匹配的权力。
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