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与其商讨、完善,他心里油然而生起一股危机感。看来不单是此刻的乱世,就连今后,恐怕也都是这些有能有才的年轻人的天下了,像他这样徒以声名授官的,也不说少,就是在很多方面都要敌不过他们了。
这股危机感突如其来的萦绕在诸葛玄的心间,他看着侃侃而谈、自信满满的法正,恍惚间想到了自己那两个年长的侄子。一个在读太学,明年将要授官;一个跟在皇帝身边,随军出征,若是他们两兄弟也站在此处,情形又会是怎么样呢?
诸葛玄无比期待着这一天。
由于张郃、蒋奇先胜后败,士气低落,不敢贸然出兵搦战,又折损了大量骑兵,便在邺城外修筑鹿砦作围。袁绍所任命的右将军淳于琼得意而来,自然看不起这两个新败之将,于是下达军令让两人分兵,亲自督促修筑鹿砦。其中张郃修筑城东砦围,蒋奇修筑大营南围,而淳于琼与骑督吕威璜坐镇中军,紧靠蒋奇。
张郃以偏将军的身份,被指派去做修建鹿砦的琐事,这让他麾下许多人都愤愤不平,暗骂淳于琼只见过不见功,一来就耍威风。张郃耳中听到这些流言,竟然没有出面制止,也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有条不紊的修着鹿砦。
淳于琼派他负责修筑的是邺城东边的营寨,因为邺城之北、西、南都不安全,只有东部才是袁绍的势力范围,为了避免邺城成为孤城,修筑东边的营寨,防御敌军变成了重中之重。这个工程比蒋奇所修的鹿砦要大,张郃亲自监工也是修了近两天都没有修好。
这一日天气依旧晴好,四方无风,气温突然热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一丝扭曲的黑灰飘飘然从天空中落下,正好搭在一名袁军的鼻子上。他狠狠打了个喷嚏,不明就里的抬头看向天空,只见天空突然飘散着黑灰,而南边的大营中赫然冒出了滚滚浓烟!
“将军!”有人呼唤着朝这走来的张郃。
张郃面色凝重,喝令道:“准备迎敌!”
四周袁军才下意识的拿起武器,脚下的土地突然抖震起来,尘土随着向烟雾一样遮蔽了一边天空。远处传来类似打雷击鼓般的闷响,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是冬雷炸响。但张郃麾下的部众们俱已是严阵以待,他们跟随张郃征战数十次,对阵过多次公孙瓒的突袭,这种声音又岂会不熟悉?一时间,镇静代替了惊慌,他们大声地招呼同袍,试图聚拢成军阵以应对骑兵的冲击。
但他们此前正在修筑鹿砦,一员骑将率领并州骑来势汹汹,他们乘着烟雾蜂拥而至,分成数道尖峰迅速的穿透进来。
由于张郃布置的应对慢了半拍,麾下袁军居然一时招架不住。这使得蹈阵的并州骑兵很轻松的穿插进来,并开始在营中四处放火,似虎狼狂奔,在军阵中左右横行,他们长矛和斫刀砍杀步卒。那名为首的骑将右手提槊,飞驰入阵,一边命人点燃鹿砦,一边亲自带兵杀敌。
法正的计划是对邺城外围营地的两面同时放火,然后专挑对方防守薄弱的地带进行重点攻击,而这个地带正好就是张郃所在的东围。张郃甫一开始就遭到并州骑的猛攻,而且对方还是不计死伤的拼命打法,顿时将张郃所部压至下风。
张郃身处阵中,对并州骑的攻势不以为然,他是见来骑众多,但主将并不是张辽,显然是另有企图,眼前无非是虚晃一招而已。于是他全然不惧,责令众人结阵抵抗,当初就连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他都能拦住,何况这些并州骑。
邺城城头上的守军也看到城下的这一幕,袁尚,审配、沮授等人纷纷赶至观战。袁尚性急,连忙传令要大开城门,派兵出去救援。审配与沮授连忙将其拦下,苦口婆心的说道:“彼等步卒未动,敌情未明,还是先观声势要紧!”
“彼等步卒不是在城下么?”袁尚指着淳于琼所在的南围之外,哪里又两三千步卒正在防火烧围以后与蒋奇等兵马厮杀。
沮授看也不看城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