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嘴中很自然的就说了出来:“你家子侄俱是英豪,如今留守长安,不得随军东征,倒是可惜了。”
“这、陛下虽移驾关东,然宫阙不可不守。”吴匡吞了口口水,小心措辞道:“光禄勋本有护卫宫掖之责,此番东征,虽有卫士、郎卫随军,但仍要留下一干人马戍守未央。吴匡等人虽然不肖,但也知谦让之义,何况光禄勋指名轮值……”
话里话外尽在述说吴懿等人坚守职责、不争抢功勋的忠义,又解释了光禄勋如此安排、吴懿等人不便脱离值守的缘由。
皇帝依稀记得吴匡不是那种说话面面俱到的人,听了对方的回答,他多少有些奇怪。但这份回应却又是他预料之中的事,皇帝没有多做表示,只道:“便如尔等辅兵,论述功勋,不单以是否杀敌为论。二袁灭后,宫中府中一应人等,俱有封赏。”
吴匡唯唯应下,心中窃喜,皇帝对吴氏的印象出奇的好,这让吴匡惊喜之余,更坚定了打算让吴氏自立自强的想法。
皇帝见着吴匡走远,忽然对身边人说道:“看来长安预防齐备,我似乎不用太过关切了。”
“一切皆为得天助力。”荀攸立即接口道:“朝廷忠臣良将无数,譬如山水取用不竭,即便东征调发大半精锐,也足以制御外寇。”
“留守朝廷的那些人里,能用的太多了。”皇帝遥望厮杀一片的军阵,声音平静,他转过身,带着荀攸、贾诩等寥寥数人登上搭好的台子上,站在这个高台上,他可以放眼眺望不远处的战事。
许褚等一干殿前郎与其余臣子留在台下,不多时,步兵校尉赵云也带了一队人过来守护。
“舅父虽然不懂兵法,但胜在稳慎谦和,有他坐镇,我不怕关中会生乱子。”皇帝看着眼前的战事,口中却说着千里之外的敌情:“至于进取图胜,那就得看皇甫嵩、钟繇他们的本事。”
荀攸语气从容:“所以,诸公的奏疏……”
皇帝聚精会神的盯看着战局,口中不假思索的反问道:“彼等又没有将舅父抬进承明殿秉政,只不过共荐舅父以卫将军参议军事,这算什么违制?”
长安那些人对于这件事的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过分触怒皇帝,又能达到目的,议事程序正当,也拿不住明显的尾巴。皇帝本只想借董承一个人观察所有人的反应,要说借此敲打,却是还不至于。
“事急从权,若是留守诸公什么都不做,只待诏书令下,那才是失职大罪。如今,臣只见到诸公面对局势,不计私利的大义与担当,”黄门侍郎来敏在一旁理所应当的为桓典等人做辩护。
皇帝扭头看了来敏一眼,似乎是在讶异属于心腹近侍的黄门侍郎里怎么会有来敏:“你似乎有话要进陈?”
来敏没有捕捉到荀攸暗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臣素闻朝中诸事,皆由司空赵公署理,太尉不过附名而已。近来又多闻其失德之举,惹长安民怨,岂能担当重任?而况当日太尉摔印而走,怨恨形于色,如此下去,难保不会旁生枝节。故臣以为,不妨以卫将军主持大局,其身为贵戚,德齿俱尊,足可堪任……”
他尚未说完,营前军阵忽然传来轰的一声呐喊,众人放眼望去,只见中垒营等步卒弓兵守御原处与敌人僵持,左右两翼长水、羽林等骑兵则如两把尖刀往敌军腰腹处杀去。
荀攸立即打断道:“兹事体大,如今万事皆要以‘稳’为主,太尉之事无关大局,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摆了摆手,似若无意的说道:“荀君多虑了,我的初衷没有变。舅父体弱,名义上主持雍凉军事就很好,具体用兵的事就交由皇甫嵩。至于太尉仍要秉政承明殿,到底也是我的丈人、舅氏,我不能厚此薄彼。”
“何谓‘厚此薄彼’?”黄门侍郎种辑不太满意的说道:“臣只听说国家无私事。”
种辑的脾性与种拂、种邵是一样的倔强耿直,这在外间看来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