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绍也看够了他们几饶冷嘲热讽,他的目光在沉沉的在一众谋臣武将中搜寻着,始终未找到一个饶身影,他不禁问道:“陈孔璋呢?”
场上的争论一时偃旗息鼓,沉寂了一会后,郭图转身面向袁绍,拱手道:“在下记得陈孔璋随军驻下不久,便称病了。”
“来时都好好地,一路上也未有亏待他,还能生什么病?”袁绍此时有些不像以往那般宽爱士人,他冷哼一声,催促道:“快去叫医者看看,没有大碍就暂请过来。”
众人互相对视,彼此其实对陈琳为何托病不至都心知肚明,无非是袁绍拥立平原王称帝后,当即下令给文辞俱佳的陈琳,让他写一份论述正统大义讨伐长安朝廷的檄文。陈琳虽然不懂军事,但好歹分得清强弱,在这个关头替袁绍写骂对方的檄文,万一袁氏覆亡了,自己命都要没了。
写得好,将是帮凶;写得不好,袁绍又不满意,更会薄了他的文名。陈琳思前想后都没有想出一个万全的法子,只好想出了装病这一招,寄望于袁绍等不及要用檄文,会找他人代写,谁知还是没有躲过去。
将陈琳请来的是一个戴绛色帕头的文士,名叫张津,荆州南阳人。曾是大将军何进的门客,又转投袁绍,在铲除宦官的谋划中起到不的作用。入河北后,此人又以崇信的道术鼓吹德运更改火衰土旺的理论,就连袁绍也亲近的称呼他一声:“张君。”
袁绍先不理会故作恹恹的陈琳,轻声道:“张君昨日写就的檄文实在可观,令人吟之斐然。其先论谶语,再论及国家继统之正,以及陈留王在长安治民无方,战祸频仍等种种过失。德运有移,是罪在解渎亭侯一家,而归于蠡吾侯之统绪。“
被他夸奖,张津不紧不慢的拱手谢过。陈琳在一旁听见袁绍已经让对方写好了檄文,神情一松,心里的巨石也跟着落霖。哪怕袁绍唤他来是有意要刺激他,陈琳这时也只有逃过一劫的庆幸。
但袁绍对陈琳的敲打并不止于此:“知道孔璋身子不愉,本不该传人使唤,但现下实在有件事非孔璋不可,还请念在旧时情谊的份上,不辞效劳。”
陈琳不明所以,伸手接过一份求援的书信。
“这是公孙续给公孙瓒的书信,孔璋不用费太多心思,就改几句话,重誊一份就好了。”这是要把陈琳一介文士当普通刀笔吏来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