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的说道:“他们也未必肯为我等尽心,不然,看你我兄弟二人如今是什么,来敬达又是什么就可知了。何况,黄公身为外臣,干涉掖庭之事,易遭人中伤。他是不会,也是不可能去做的。”
“子远是明智之人。”吴匡露出了一分笑,欣慰的说道。
吴懿这时从座席上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叔父,今年行事已然晚矣,不若以明年开春为上。舍妹确实年幼,我也得预先告知此事,好让她有所预备、多知些事。”
“你说的有理,这便去预备吧。”吴匡点了点头,了却一桩心事以后,他自无不可的说道。从北军一回来他就不停歇的与子侄商议了半天,此刻倒是有些累了,不过相比之下,起先那股萦绕在心中的、因为几次处置不当而引起的忐忑与怅惘,此刻一并都被纾解了,身心放松之后,倦意上来,眼角不由泛起了水渍。吴班看见父亲面色,对吴懿使了个眼神,兄弟俩双双告辞退了出去。
出来后,吴懿面色并未有轻松多少,他对欲言又止的吴班说道:“你也不用劝慰我,生在此家中,往往都由不得自己,这不光是我等,就连高门大族也是如此。你从小就像做游侠剑客,现在呢?吾妹也是如此,她能有个好归宿,我也就知足了。”
吴班认真的点了点头,吴匡与吴懿兄妹相处的时间不长,中间一段时间甚至分隔两地,很难说有什么感情、做什么决断也未必会尊重他们的利益。但吴班不一样,他在蜀中时常与吴懿往来,深受照顾,又有共患难的经历,彼此感情深厚,此时说话倒也有几分发自内心:“你我都是陈留吴氏子弟,天下之大,总也要兄弟互相扶持,乃能立足。我不愿与你生分,只是尊长之命,实在难违,而且此事,也说不上有什么……”
“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吴懿笑道,伸手拍了拍吴班的肩膀:“我要到后院去寻她了,你且一人去司徒府上交代详情吧,听听黄公怎么说,回来后你我商量,若是有利可冀……”他悄然压低了声音:“看能否有机会掺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