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转告君侯,请他下决断!”
“谨诺!”杨昂刚应了下来,旁边忽然凑上来一个人原来是秦琪。
“禀将军,此战告结,张令身负重伤,是否要先抬下去包扎患处?”
樊稠与张辽曾同在董卓麾下任事,并州人与凉州人之间素来不合,当年甚至有互杀袍泽的恩怨,在听到张泛的伤情后,他竖起了眉头:“怎么?他还没死?”
秦琪低下了头,讪讪的说道:“医者说张令的右臂已折,今后再使不得刀。而刚才朱灵那一击,又被明光铠挡下了几分力,故而只是脖子溅了些血,以后还需修养。”
“使不得刀?那不就是废人了?”樊稠讥笑着说道,在听到对方上不了战场以后却是高兴不已。如今他与张泛在一面旗帜下共事,事情尚不能做的太绝,于是他转而说道:“不过他以前也未见有多了得,白白糟践了这明光铠!”
说完樊稠便不再理会秦琪,抬手擦了擦自己身上穿着的明光铠,转身走了。
秦琪大松了一口气,连忙小步跑回张泛身边,对半昏半醒的张泛小声说道:“张令大可放心休息,你接下来的安防尽管由在下担着,必会让令弟放心!”
城外军中,在听闻张邈没有趁这个时候争取戴罪立功、偷袭朱灵,反而从北门做鼠兔奔逃后。贾诩着实讶然,他挑了挑眉,看向一旁与他并肩而立的郭嘉,语气莫名的有些揶揄:“居然被奉孝说中了。”
“是张孟卓自己在最后一刻看清了形势,知道他必然会有一死,只看是死在谁的手上最有利。”郭嘉抿了抿唇,他每次酒瘾一来,就下意识的想咽口水。将酒瘾忍了下去后,郭嘉又说道:“贾公不会怪我未曾事先告知君侯,于城外设伏以待?”
“只要张邈难逃一死,说与不说,并无太大关碍。”贾诩摆了摆手,竟是准备转身走下望楼了,他最后直视着郭嘉探询的目光,缓缓言道:“奉孝此前所言及‘故交旧友’,前人不知有多少称赞过,诸如‘莫逆于心’、‘士为知己者死’、还有什么‘高山流水’。义之所在,是天下人无不神往的去处啊,只是奉孝可知道……”
贾诩常年古井无波的眼睛深处,罕见的在人面前露出几分锋芒:“我生平最喜欢做的,就是毁掉这些看似美好而坚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