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及粮草,君侯便另择险处,于数年前便开始营缮营垒,建楼数十重。”公孙纪以为对方不知道,颇为自得的解释了一番,只有他背靠的公孙瓒越强大,温恕这些自持矜贵的郡守们才不会小看他。
公孙瓒当年与刘虞不和,又担心常驻蓟县遭到刘虞算计,所以未雨绸缪,在易县附近修建屯堡,号为‘京’。
易京就建在涿郡南边,温恕自然知道这段过往,他所疑虑的,却是公孙瓒为何突然要将全部粮草与兵马汇聚一处。但这个疑问公孙纪根本不会回答他,温恕想了一想,又恢复了开始软硬不吃的神色“适才我已说过,秋收未至,各地府库空虚,便是再如何调度也是没有粮草了。君侯要汇集粮草,今年是不行了,不妨暂免兵戈,勤务农桑,等来年……”
“君侯不日就将全军南下,那等得了这么久?本月必须筹到一百万斛,只准多,不准少。”公孙纪冷冷一笑,从席榻上站起身来,伸手掸了掸皱起的衣角,不容对方有任何拒绝或反驳的机会“当年刘公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幽州百姓连着数年丰登,每石谷价一度只有三十钱。百姓豪强之家皆有余粮,秋收虽然未到,难道就不会另立名目?”
温恕终于忍无可忍,道“想让我盘剥富室、欺凌下民?做梦!不仅是我,幽州各郡府君,但凡有一丝爱民之心,就绝不会听从此令!”
“是盘剥富室、还是欺凌下民,你自己选吧。总之,月底必须要见到足够的粮草,不然,君侯可不会像刘公那么宽仁治下。”公孙纪看到了温恕恼怒的模样,终于出了一口气。他冷笑着说完,便转身走到门边,打量着那名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的年轻都伯,慢悠悠的说道“走吧,回去复命,就说这等职事,温府君已经接下了。”
温恕涨红了脸,在原地愤恨的踏了几步,竟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年轻都伯没有立即跟着公孙纪迈步走出去,而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温恕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府门外很快传来几声坐骑尖唳的嘶鸣,然后马蹄声在浓浓夜色中逐渐远去。
兴汉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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